蝴蝶承受不住輕煙的熱情,分離掙扎,想要逃走。
卻被纏住了腳踝,再度被拽回了輕煙卷起的半透明的蠶繭之中。
逃不走。
掙不脫。
漸漸沉溺。
華麗的翅膀劇烈顫抖,隨后,輕輕的墜落下去。
落在了窗欞縫隙中投落的一縷陽光里。
輕煙,像是一條柔軟如云的薄稠,落在蝴蝶的身上。
靜靜平息。
林濃靠著他,靜靜說:“一打仗,可憐的就是老百姓,此次城破,死傷定然慘重、財物田地盡毀。聽說趙夫人隨軍過去,會先繞去江南為邊關百姓籌集重建的善款,臣妾有個想法。”
“如果太子殿下能提前為江南的士紳富豪們向陛下面前討個什么恩賞,一塊御賜的匾額、一個九品的虛職,不拘什么都好,想必都能讓富戶鄉紳在掏銀子的時候更有動力。”
“太子殿下以為如何?”
蕭承宴深邃的目光清亮不已:“你總能讓本宮驚喜,此法子甚好!本宮明日一早就進宮將此法回稟陛下,想必陛下也會爽快答應的!濃兒果然是本宮的賢內助。”
林濃甜甜的嗓音拍馬道:“臣妾只會想辦法,終究還是因為殿下愛民如子,愿意為了百姓辛苦籌措,否則臣妾也是空講一句虛話罷了。殿下更厲害!”
男人都愛聽好聽話。
蕭承宴亦是。
眼眸之中蘊著笑意,逗她:“怎么個厲害法?”
林濃:“……”
呵!
男人。
真是騷呢!
……
按照大周的規矩,一般是停靈七日后下葬。
棺槨即將出門。
上官壑只覺心口一陣憋悶,對著陰陽盆就是一口老血。
里里外外的人都嚇得不輕。
“上官大都督果然是孝子啊!母親離世,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還好是沒出發去打仗,這要是在戰場上得知噩耗,可是要延誤戰機的!”
……
吊唁的賓客議論紛紛。
上官家的人心都要沉到海底了!
這要真有個什么,嘉陵關的功勞豈非要拱手送人?
太醫來了,也查不出個所以然。
開了清毒固氣的方子吃了七八天,臉色紅潤,跟平日里一樣,但就是沒力氣,別說舞刀弄棍,就是出來走幾步都得人扶著才行!
上官家的人怕太醫有問題,悄悄換了幾個來重新把脈問診,結果都是一個說法。
沒辦法,只那么一面不清不楚的治著,一面擔心著嘉陵關要是有了立功的機會而接不住。
結果等到的卻是嘉陵關發來的一次又一次捷報!
上官府上上下下都氣的要死,恨不得偷偷跑起嘉陵關把趙錦鈺五馬分尸了才好!
但又不敢把消息告訴上官壑,只說戰況起起伏伏,趙錦鈺隨時可能會敗,給他點希望,不至于大怒之下,身子再出別的問題。
直到太夫人下葬后的七八日,上官壑的身體開始漸漸恢復。
剛能拿起大刀就迫不及待問道:“都半個月了,怎么還沒消息,難道出了什么變故不成?皇帝和那些沒用的文臣,難道還嫌嘉陵關死的人不夠多嗎?”
上官大公子欲又止。
上官壑察覺出不對勁,皺眉呵斥:“有話就說!”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