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著天然香氣,側耳聽著細小水珠順著小山似的冰鑒滑落進底下融化的冰水里,清泠泠的滴答聲,清涼舒適得像是躺在柔軟的云端里。
困意來襲。
安然睡去。
一個翻身。
從清涼的云端,落入了溫熱的泉水之中。
起初是舒適的。
漸漸熱起來。
林濃想要從那一團溫熱里出去,卻怎么都掙不開。
氣得從睡夢里醒來。
發現自己落在一副炙熱的懷抱里。
人還朦朦朧朧地糊涂著,嚇得不輕,下意識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被扇的人愣了。
她也清醒了。
因為看清楚了半夜摸上她床的,是蕭承宴!
這怕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這輩子挨的第一耳光。
要命!
他會不會覺得她以下犯上?
會不會扇回來?
會不會覺得有傷顏面,從此冷落?
床上光影幽暗,除了看到彼此湛亮的眼睛,并不能看清彼此的神色,林濃假裝還沒有認出他來,從枕頭底下摸出了一支簪子,朝他刺去。
蕭承宴挑眉。
這小妖精,嬌氣歸嬌氣,倒是沒有一嚇就丟了魂,只顧尖叫哭泣,還知道要搏一把。
攥住她的手腕,用了好大的勁兒才把憤怒的小牛犢子給拽進了懷里。
手掌撫上她的身子。
林濃掙扎,呼吸與身子都在劇烈顫抖,柔弱之中帶著抵死之意,揚起手中簪子就往自己的脖子扎去:“大膽淫賊,你休想得逞!”
蕭承宴大驚。
沒想到她竟要自盡!
控住她的手腕,趕忙出聲:“濃兒,是我!”
林濃的身形在晦澀的光線里一下僵住,愣愣的看著他,大相信的確認:“承宴?”
蕭承宴應聲,十分溫柔。
林濃丟開簪子,軟倒他懷里,語氣里帶著后怕的余音:“您嚇我做什么呀!我還以為是……”
蕭承宴抱緊她,安撫她的情緒:“抱歉,以為你會知道是本宮,沒想著嚇你!別怕!別怕!”
林濃緊緊摟著他的脖子:“臣妾聽聞朝中最近發生了不少大事,想著您一定很忙,而且我們不是在吵架嘛,哪里想到您三更半夜突然摸上臣妾的床呀!”
蕭承宴溫柔哄著:“好好好!都是本宮不對,以后肯定不這樣嚇你,好不好?”
林濃沒有章法地在他胸膛亂錘:“你太壞了!大淫賊!”
蕭承宴被打又被罵,也沒生氣。
還覺得喜歡得緊。
往日瞧她,只覺得有些小脾氣,嬌滴滴的,也受不得半點委屈,沒想到性子竟這般烈:“真是個傻的!值守的丫頭們就在外頭,也不知道喊一聲!”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