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沒查清楚,都不要沖動。趙夫人才生產完,動怒易造成大出血,更要心平氣和,你若出了什么事兒,孩子可要怎么辦?”
趙蕊認定了是她與劉瑩聯手謀害,這些話聽在耳中便只覺得假惺惺:“妾身和孩子有殿下庇護,自然不會有事,更不會讓某些陰險小人得意!”
蕭承宴原就懷疑是她自導自演,瞧她對林濃如此態度,對她僅有的一絲耐心也消散。
一個眼神。
文玉姑姑上去就要把啼哭的孩子抱走。
趙蕊反應激烈,怎么也不肯撒手。
如此搶奪,嬰兒哭得越發大聲,看著旁人都心揪。
昭庶妃瞧了眼蕭承宴越發陰沉的臉色,皺眉呵斥:“搶搶搶,孩子才出生,經得住你們這么搶嗎!這孩子到底該由誰來照料,可不是趙夫人你幾聲哭鬧就能決定的。”
“這事兒還查不查了,沒完沒了的哭哭哭,哭一哭真兇就能自己站出來了嗎?愚蠢!”
趙蕊猛地一震。
深知蕭承宴并不憐惜自己,若是惹惱了他,只怕日后再也見不到兒子。
只能揪著一片心,慢慢撒了手。
正巧。
汪順帶著人去搜穩婆的家。
這會兒緊趕慢趕著,回來了。
“奴婢從穩婆家里搜出了一支鑲嵌粉紅寶石的蓮花簪子,一千兩銀票,據她家里人交代,這些東西是一個月前、穩婆尚未被指派進王府之前,就悄悄夾帶了回去的。”
林濃抿了抿唇。
一直防著趙蕊和上官氏暗地里動什么算計,所以那幾個婆子入府之后一直派人盯著,看會不會有人收買。
可誰會想到穩婆人還沒來之前,就已經被收買了!
汪順繼續道:“簪子叫劉夫人的貼身女使瞧過了,確為劉夫人的私物,只是多年沒有見過了。”
劉瑩看著那支金蓮花簪子,眼底泛起驚痛,嗓音突然沙啞到了極致:“哪里來的這支簪子!你從哪里找到的這支簪子?”
千防萬防,怎么也不會想到,會有人拿一支本不該出現在陽光下的簪子來算計她啊!
十一,是她前十三年陰冷人生里唯一的溫暖。
她已經死了!
卻還要被人驚擾算計!
趙蕊以為她心虛,表情濃翳:“裝什么無辜驚訝!若不是你拿來收買她的,一個穩婆怎么可能買得起如此金貴的簪子,還有這一千兩銀票!”
劉瑩僵硬的搖頭:“不……這不是我的簪子!我的蓮花簪三年前就隨著十一妹妹一同下葬了……這支不是我的!”
心臟被一雙無形的手死死攥緊,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她不知今生前世之事,只以為趙蕊為了牽連上側林濃,而無所不用其極。
驚疑不定之間,她看向趙蕊,恨意綿綿不絕。
“你瘋了!為了栽贓我,竟敢盜死者的墓室!”
趙蕊冷笑:“可笑!明明是你以此收買穩婆,居然還敢當著殿下的面反咬我一口!”
汪順猶豫著開了口:“奴婢確實聽您身邊的阿代姑娘說起,當初給自家早逝的妹妹陪葬了一支金蓮花簪子,也猜想著是不是有人悄悄盜墓,于是派人前往去仔細查看了。”
“但是墓那兒完好,并無被盜的痕跡。”
劉瑩腦子里一陣恍惚。
猜想著,國公府兄弟姊妹之間競爭那么激烈,會不會是當時有人趁著她悲傷悄悄偷走了簪子,如今輾轉,又被趙蕊給利用了?
不啊!
她當時一直就在棺槨旁看著,并未離去啊!
“不……這事兒有蹊蹺!簪子明明與十一一同下葬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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