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安震驚。
她不是跋扈無腦嗎?
怎么會懂這么多?
“……”其實無腦的只是我自己?
蕭承宴日日與那些狐貍相處,怎么會看不懂皇后那點兒小心思?
皇后改沒改變,他又怎么會不知道?
就因為知道,也懂,才不讓林濃去。
去了必然被軟刀子刁難。
宮里傷筋動骨卻不傷及臉面、讓人無法挑刺的手段,太多了!
她事事為自己考慮,蕭承宴很高興,但他若是讓自己的女人去受委屈,他這個太子當?shù)倪€有什么意義?
“不……”
他的“不去”還未說完。
又被打斷。
林濃壓了他的手,明眸亮亮的:“臣妾和太子對皇后的敬重是一樣的,皇后召見,當然不會拒絕的呀!您放心,不管皇后如何陰陽刁難,臣妾都能忍,不會頂撞,更不會壞了東宮的名聲。”
遙安再次震驚:“……”你還真是好直接啊!你和太子都已經親密無間到這個程度,能一起吐槽皇后了?
但是林濃的直接,點在了蕭承宴的心坎上:“本宮同你一起去。”
周琳瑯的余光見有人靠近。
一改神色,整個人的氣質跋扈了起來:“母后已經病愈,淑妃抓著六宮大權不放的事,太子應該知道吧?為什么沒有去陛下面前為母后把權利討回來?”
蕭承宴皺眉。
林濃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
蕭承宴會意。
陛下偏袒。
皇后拿不回統(tǒng)攝六宮之權。
便想利用周琳瑯對她的敬愛,幫著她來逼自己為她出頭。
但周琳瑯的態(tài)度,分明是已經認清了皇后這個人,這會兒故意在人多的時候胡攪蠻纏,一則鞏固她跋扈無腦的形象,方便她無聲無息地游走在世家之間,探聽一些旁人聽不到的動靜。
二則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皇后跟太子沒有溫情,她想要太子為她做什么,第一時間不是跟太子商議,而是耍心機逼迫!
如此,皇后想要裝慈母、扮委屈,可就沒那么輕易成功了!
“后宮是陛下的后宮,本宮作為晚輩,如何干涉?”
周琳瑯理直氣壯:“有什么不能的!你雖是太子,但也是做人兒子的,一點都不把自己母親的處境放在心上,難道就不怕官員議論你不孝么!”
這話,分明是胡攪蠻纏。
可越是胡攪蠻纏,旁人越覺得太子是在被刁難。
皇后對蕭承宴沒有母愛、只有利用,對林濃百般羞辱打壓的事,在林家人的授意和安排下,朝中官員及其家眷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都挺同情太子和林濃的。
“不管是作為兒子、還是太子,都沒有資格管皇帝、管老子的后宮之事。”
“淑妃不放權,陛下也沒說話,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太子又能怎么幫皇后?跟皇帝鬧嗎?”
“若是皇后也是這個心思,可就太不該了!”
……
周琳瑯聽到這效果,滿意地勾了勾嘴角,旋即布怒目瞪向那些人:“放肆!皇后和太子之間的事,豈容得你們這些人議論!”
又沖著太子不客氣道:“你眼里要是還有她這個母后,就該事事幫著她!國母被一個妾室壓著,你這個兒子的臉上能有多好看!”
末了。
深呼吸,看著林濃,聲音稍許放輕了幾分,呵斥道:“皇后肯招你去說話,是看得起你,別仗著懷孕就給臉不要臉!還不快走,叫皇后等著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