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冷笑,打配合道:“只怕是,兇手想讓她活著被發現吶!”
想讓她活?
眾人這么細細一琢磨。
有人一下明白過來。
也有人稀里糊涂,沒聽出味兒來。
“什么意思?兇手為什么希望她活著被發現?”
有位年輕夫人站出來,給那些云里霧里的人解惑:“沈家之前有個女兒在宮里為妃,因為屢屢算計陷害皇后,被貶為了答應,后被人殺害了,意圖嫁禍皇后。”
“沈國公夫人在女兒死后屢屢出不遜,甚至有一次失心瘋了一般在我家宴席上大鬧,追著林家大罵,怨怪皇后連累她女兒慘死。”
聞,糊涂的不糊涂了,但更無語了:“當母親的拎不清,難過養出那么沒教養、沒規矩的女兒!要不是她女兒行為不端,豈會被兇手盯上?”
“不曉得修養自身,只知怨怪別人,真是太可笑了!”
那位年輕夫人繼續道:“人人皆知沈國公夫人當眾大罵林家、怨怪皇后,那在某些人眼里,皇后是不是有理由殺她?會不會就有人說,皇后借著法陣,順手殺她泄憤?”
琳瑯語意鋒利:“若沈國公夫人還恰好留了口氣,可不就成了所謂的人證?你們猜她一旦開口,是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還是會說自己聽到了是皇后派人擄劫謀殺的她?”
廖家一黨聽完這些話,眼神或明或暗的閃爍。
廖二側過頭,以不傳六耳的聲音問廖大:“這幾個爛嘴的小賤人,是恰好猜到?還是妖后告訴了她們什么,讓她們今日出來唱戲?”
廖大聽著計劃被揭破,煩躁焦急:“不知道!”
廖家心腹擠了上來:“要是被妖后察覺到了什么,咱們豈不是白忙活了!”
白忙活!
費心布局了那么久,最恨的就是聽到這句話!
廖家兄弟的臉色陰沉沉。
廖老太傅面上平靜如水,但唇線還是有一閃而逝的鋒利。
如此一來,等到“證據”指向林家,這些沒腦子的蠢貨,可就不會那么義憤填膺的針對林家和妖后了!
他想表現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越是這時候,就越想知道對手是什么心態,于是,他的目光極力平淡地掃過皇后。
但他無法從對方平靜端莊的臉上看出半點蛛絲馬跡,有那么一刻,他倒是希望對方察覺到自己的窺視,轉過頭來與他對視。
當初就連秦王父子都無法在他的眼神之下掩飾小心思,她一個連朝堂都沒上過的婦人,更沒那么本事在他的眼神下掩藏心思,不露馬腳!
被毒蛇盯上,林濃怎么可能察覺不到?
他一定很想想知道,今日之局,自己到底曉得多少吧!
決定滿足一下他的自信。
高高捧起他們的得意。
回頭所有人的矛頭都針對向他們,發現自己無論怎么掙扎都無濟于事時,才會露出更精彩、更層次豐富的表情,不是嗎?
林濃緩緩轉過頭。
以一抹“知道是你”的冷肅眼神迎上他的目光。
從容的容色之下,眉心微微顫動。
是憤怒。
卻不愿表現出驚恐,丟了氣度的隱忍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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