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他這道宗的神咒一念,本身他又害怕被這邪物的氣機侵襲,體內天心鎮邪符始終流轉,他心中念頭想著要盡可能像道宗的手段,他這鬼洞子法門施展出來的時候,倒是真的形成了一座道殿。
神通玄法之妙,妙不可。
然而讓他最為驚喜的是,他這施展鬼洞子法門成功,一下子將那邪物鎮住,此時他體內氣海壇城之中,那五臟神身前,就直接出現了一條色彩斑斕的大蟒。
這條大蟒頭上鼓起,像是要生出角來。
此時這條大蟒通體沐浴著紅光,冬眠一樣,顯然是鎮祟塔的神通將它鎮住之后,還未能徹底煉化它的邪性,所以他此時清晰的感應出它的存在,但還不能直接利用它的精神力,但這條大蟒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如此鎮壓洗煉,他直覺用不了多少天就徹底煉化了,和那五臟神一樣,變成了他精神力結合的祭物,成為神通氣機的一部分。
“這條大蟒好像也和真龍有關,那這道人帶來的這種神通法陣,恐怕也是以真龍的某股神通力量作為牽引。但這么可怖磅礴的陰邪力量哪來的,好像也類似于生祭造煞,若不是請來了師尊這么一尊大神,養了這么多年的勢一朝釋放,否則還真的對付不了,可能都要靠龍婆他們了。”
他此時剛剛鎮住這條大蟒,心里就已經產生強烈的直覺,這條大蟒有可能也是來自于真龍的某一部分。
他還在感知和思索,那一座尸山被抽了陣樞偉力,卻一下子直接崩塌。
嘩啦一聲,無數扭動著的血色身軀瞬間就變成一股股污血,接著整個天空之中血色云氣消散,云層此時還未合攏,耀眼的光線形成光柱,直接罩落整個高臺。
顧留白覺得陽光刺眼,這才回過神來。
他應變的能力原本就快,此時感到一股子腐臭的味道刺鼻,便馬上對著后方諸多道門的方陣頷首道,“請諸道門誦經施法蕩邪,不可使之污穢法壇。”
一時間所有這些道門全部聽從指使,誦經聲,道音聲同時響起,各色法器香壇全部發動,那惡腐之氣和滲入土中的陰邪元氣都被洗滌一空。
許多原先對顧十五十分不服的道門中人此時看著顧留白的眼神極為復雜。
此等輕而易舉的解決這樣一尊不弱于邪帝的煞物,不致驚擾圣駕,這種手段,換了長安道門之中任何一人都無法輕易做到。
而且應對得法,沒有任何一人受到損傷,之前南派道宗這些人提出比試鎮邪,這顧留白請神的說法雖然是忽悠外行,但他后面那鎮邪的法門一出,別說是南派,整個長安也沒任何一個道門中人在鎮邪方面可以贏過他了。
很多之前對顧十五最為詆毀的道門中人此時都是忍不住互相對視,心想他媽的到底是誰傳出來的,說這顧十五連黑狗血的用法都搞不懂?
都這樣的手段了,還連黑狗血的用法都搞不懂?
也就在此時,宗圣宮外那些看客才回過神來,頓時喝彩聲又如雷震響。
然而與此同時震響的,還有在場所有甲士身上的衣甲的震鳴聲。
那些身披光明鎧的騎軍瞬間如臨大敵,身上的鎧甲不斷的震動。
靠近宗圣宮山門處,道間甚至出現了玄甲的身影。
這一切,只是因為人群之中走出了三名道人。
這三名道人都身穿舊道袍,這道袍十分普通,不帶任何的紋飾,然而卻散發著一種異常古樸和神秘的味道。
這三名道人的面上都戴著面具,呼吸之間,這些面具自身似乎也在呼吸,面具上有混沌的元氣在涌動,如同潮汐。
宗圣宮的氣機都瞬間開始震蕩,無數道門中人此時呼吸都沉重起來,體內的真氣似乎感應到巨大的危機到來一般自然流轉。
墮落觀!
墮落觀的修士出現了。
而且在大唐立國之后,墮落觀的修士,還是如此光明正大的第一次出現在長安的街巷之中,出現在這種盛會之中。
數聲低沉的傳令聲從宗圣宮中響起。
所有的甲士沉默的讓出了一條道,讓這三名墮落觀的道人走向宗圣宮,走進宗圣宮的山門。
此時那些南派道宗的修士都已經自覺罪孽深重般拜伏在高臺之下,然而誰都沒有余力再去關注他們,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這三名墮落觀修士的身上。
墮落觀乃是前朝國教,毫無疑問的道宗正宗,但此時面對大唐新生的道首,墮落觀又會表達什么樣的態度?
三名墮落觀的修士一人在前,兩人在后,一起登上了高臺。
他們沐浴在耀眼的光柱之下,顯得神秘而詭異。
“道本無名。”
三人正對著顧留白,為首一人突然出聲,“無名觀參見道首,請道首為無名觀立觀。”
說完這句,三人對著顧留白行禮。
此一出,滿城嘩然。
絕大多數道門中人腦袋嗡嗡作響,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墮落觀…奉顧留白為道首,而且請顧留白立觀?
這意思是,墮落觀沒有異議,它也要重新合流,而且遵循顧留白這個道首訂立的規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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