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無名觀的神通物啊,你居然不知道?”耶律月理有些驚訝,她轉頭看著顧留白,道:“大隋蓄養真龍,鎮壓久了之后,那真龍退化,身上的肉須都掉下來了,這禁忌絲就是無名觀的煉器師,利用真龍的這肉須煉制而成的。這東西比后來退化之后的真龍其它部分都要厲害。這禁忌絲據說是無名觀觀主與人對敵所用,它承載真氣和精神力幾乎無形,沒有氣機流露,十分難防,而且利用此神通物偷襲殺死修士,這修士周圍的人都未必能夠察覺,而且這禁忌絲還能控制那修士行動,如同操控傀儡。”
顧留白聽得一愣,“那這東西按理來說不是應該落在我娘手里,怎么會在藍姨手里?”
他瞬間想到中邪了一樣的賀火羅,頓時又呆住,“難不成藍姨真是我姨?她和我娘其實早就認識?”
耶律月理道,“很有可能,尋常人就算得了這禁忌絲,沒有墮落觀對應的法門,也根本不知道如何運用,藍姨能用這禁忌絲幫我們牽引神識就很厲害了,她還能將自己的一縷神念通過這神通物渡進來,幫你指個路…這種法門,只有蓄養真龍,熟悉這材料特性,從煉制到煉制成功神通物全部參與的無名觀修士才有可能創造得出來,你娘可能通過藏經得了這法門,但如果藍姨和你娘沒關系,那她是墮落觀觀主的親傳?”
顧留白腦海之中嗡嗡作響,他現在直覺陰山一窩蜂這些人可能和他娘都有著些千絲萬縷的關系,今日賀火羅這副中邪模樣,肯定是因為藍姨已經和他說了些什么。
藍姨看上去最老實了,沒想到這么不老實,瞞的我好苦。
“我們腳下這東西是陣神之一?你對付它的又是什么法門,還能直接化為己用的?”他看了一眼腳下的巨大骨魚,覺得這小蠻女的秘密也是特別的多。
“這是我修行的神通法門形成的小神通呀,不是什么別的法門,不是我故意瞞著好的法門不教你。”耶律月理一下子揣摩出了味道,馬上解釋,“我大巫神殿每一代神女選拔的法子都一樣,所修的法門也一樣,但每個人產生的修行門徑卻不相同,各階段形成的小神通也不一樣。我的這個精神小神通也沒個名字,我大巫神殿也沒記載,以前也沒神女出現過這種神通,反正精神力量不超過我很多的這種陣神也好,邪祟也好,別的什么精神體也好,只要把我吞噬了的,反而會被我的精神力同化,不僅消化不了我,而且還會被我控制。”
“顧十五,小心!”
顧留白才剛剛想說那你這小神通是只要送到人家的嘴巴讓人吃?突然之間,耶律月理卻突然叫了一聲。她在這里面的神相法門的面色一直是不變的,但此時聲音非常急切,“有新的陣神出現,沖著我們來了。”
她的聲音才剛剛響起,只見前方的大河很多大浪突然匯聚在一起,整條大河的河面不斷往上升高,就像是形成了一堵要連上天空的高墻。
河水中間突然凸起一塊,就像是形成了一張巨大的面具。
突然這面具嘴部開裂,露出一張滿是尖牙的巨口。
“那送上去給它吃不就行了?”
顧留白說歸這么說,但總覺得耶律月理這反應有些不對。
果然,耶律月理還未回話,他卻只覺得腦袋一沉,異常的困倦,好像幾天幾夜沒睡覺一樣,有種一下子想要睡過去的感覺。
“顧十五,不要睡過去!你可以用道門的法門抗御!”就連耶律月理第一時間響起的提醒聲,都好像是隔著幾間屋子傳過來,顯得有些縹緲。
“顧十五,你記住了,精神神通雖然因為大家的精神力互相糾纏,就像是很多個夢絞碎了打在一起,光怪陸離,但究其理,要想對你造成傷害,終究就是針對你內心的很多情緒做文章,比如恐懼、憤怒、失望、沮喪,或者制造誘惑,讓你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徒勞消耗精神,還有就是這種,誤導你的精神,讓你困倦疲乏,讓你覺得自己中毒了,或是病得快死了。修士的精神法門也好,這種邪祟也好,它們攻擊你,不一定是顯化成東西沖過來砍你打你的。這個陣神是這個黃天道的神通法陣之中的一個法器形成,它就是想讓我們覺得自己好久沒睡,要讓我們一下子睡過去。我們之所以能看見這么大的一個怪物,那是我們兩個的精神修為也高,感覺到了兇險,這東西才在會在我們的感知里顯出形態。”
耶律月理的聲音不斷的響起,顧留白的眼皮還在不斷打架,他真有種什么都不如睡上一覺爽的感覺,還有一種自己再不睡就要猝死了的感覺。
等到他感覺自己身上的法衣突然一緊,他才有些清醒,才提起精神,引動天心鎮邪符的氣機。
此時他肉身之中真氣流轉,體內結成天心鎮邪符,他精神不受侵襲,那股濃烈至極的困倦之意才迅速退去,他這才看到身旁的耶律月理手上已經化出一個深紅色的鳥籠子,這鳥籠子也是深紅色晶石凝成,晶瑩剔透。
顧留白剛覺得這鳥籠子檔次高,可惜只是神通法境之中法術形成,不是實物,不然這模樣的東西放到西市上去,不知道能賣多少個銅子。
他心中剛生出這個念頭,卻只見這鳥籠子的籠門開合,居然發出聲音,“你這個小不點矮冬瓜,穿著一身黃衣裝大糞,還想賣你老子?”
顧留白頓時懵了。
他都顧不得那讓他困倦的陣神,點著這玩意問道,“耶律月理,這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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