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院里陶怡然正拿著剪刀修剪花枝,心情頗為不錯,抬眼看向回來的唐榮,“榮郎回來了?”
唐榮上前和她坐在一塊兒說花兒開的好,陶怡然輕撫花瓣說想要在院子擺一個花架子,“花兒芬芳,瞧著讓人心曠神怡。”
唐榮心里裝著事,只附和著笑了笑就問起了她今日為何沒有去給老太太請安?
“原本是想去的,偏上午的時候還有些頭暈,悶悶的。”
自從知道老太太就是一地主鄉(xiāng)紳之女心里就不大看得上,又見了老太太那一屋子的俗氣更是不愿意去討好,但唐榮哪里曉得陶怡然是這樣想的,還在勸說她沒事的時候就去老太太跟前說說話,陶怡然敷衍的點(diǎn)了頭,至于去不去就是她的事了。
進(jìn)了門發(fā)現(xiàn)窗下的幾案上擺著一只粉彩纏枝瓶,唐榮拿起來仔細(xì)打量,陶怡然道:“今兒放在前院的陪嫁抬了過來,這瓶兒原就是放在我臥房的,用來插花極為合適。”
唐榮眼中帶著喜色,“我瞧著比老太太的那一支更精美些。”
“是我父親從任上帶回來的,他極為喜愛,后來見我喜歡便給了我。”
陶怡然在一旁坐下,還在說著明日早上就差人去剪了花兒回來插瓶,唐榮欲又止,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又見屋子里多了好些擺件,也都是上品,心頭越發(fā)的歡喜,對陶怡然也是越發(fā)的柔情。
唐陌快半夜了才回來,一身酒氣,好死不死的遇到了同樣一身酒氣回來的唐綱,父子倆在大門口大眼對小眼,在唐綱發(fā)怒之前唐陌立刻開口,“兒子今日陪岳父去了,和岳父喝了幾杯。”
唐綱‘哼’了一聲,想著這個混賬東西除了吃喝爭搶也沒什么擅長的心頭更是窩火,見他要溜出聲喊住了他,“等你岳父回去后就去北衙軍報道。”
“兒子曉得。”
唐綱‘嗯’了一聲,又道:“去北衙軍歷練的機(jī)會原本是給你哥尋的,如今給了你,往后要好好當(dāng)差,莫要偷奸耍滑。”
唐陌心頭不高興,但也不敢說什么,怕他老子一句話下來他又去不成了。
“你大哥的差事給了你,為父少不得要重新為他籌謀,應(yīng)是要去禮部,禮部汪侍郎對你大哥也頗為看重,為父想著”
唐陌敏銳的察覺他老子接下來要說的話不是什么好話,搶先開口,“大哥那么本事,在哪里都是能吃得開的,禮部是六部之一,可比去北衙軍歷練有前途,兒子愿大哥前程似錦。”
“兒子有些頭暈,先回去歇著了。”
說完轉(zhuǎn)身就跑,唐綱臉色不愉,原本想要這混賬將那粉彩瓶子拿出來用作送禮之用,可惜話沒說完,錯了機(jī)會要再開口就不容易了。
一口氣跑回秋實(shí)院的唐陌歪倒在辛安的美人榻上喘粗氣,辛安好奇,“跑回來的,后面有狗追你?”
唐陌怔了怔后當(dāng)即就笑了,越笑越大聲,舒坦的很,辛安不明所以,“有病。”
見他還帶回來幾個匣子,辛安好奇上前翻看,笑夠了的唐陌蹬了靴子換了個舒服的位置,感嘆道:“和你弟比起來我是真的老了,逛了一天差點(diǎn)沒有廢了一雙腿。”
“你把太醫(yī)署的好東西都包圓了?”
辛安有些驚訝,他帶回來的不僅有養(yǎng)氣丸還有駐顏丹,甚至連養(yǎng)顏膏也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