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家人,也不是外人,你就坐下吧。”
辛安坐到了一旁,唐榮撩袍朝著王氏跪了下去,“父親為了維護兒子傷了二弟的心,兒子心里亦是十分不安,情急之下做了糊涂事,回去后悔恨不已,特來向母親賠罪。”
“母親,二弟是兒子的親弟弟,兒子盼望著他萬事順遂,絕沒有要和他爭什么的意思,這府中就我們兄弟倆,當要相互扶持共同進退,待兒子在禮部站穩了腳跟,必定會為二弟籌謀,讓二弟有更好的前程?!?
王氏讓他起來,“母親知道你是個孝順的,當時母親也是在氣頭上,你父親的事和你無關,你是母親看著長大的,不是親母子卻勝似親母子,母親又怎么會生兒子的氣?”
唐榮起了身,“母親慈愛,通情達理,能得到母親照拂是兒子的福氣?!?
“怡然的身子好多了,這些日子沒有來和母親請安她總念叨著不夠孝心,今兒說明日要來和母親請罪?!?
王氏道:“母親曉得她身子骨弱,聽說在娘家的時候就是這般,母親怎么會怪她,請安的事你讓她別著急,將身子養好,早日為你誕下一兒半女,這才是最對母親最大的孝順?!?
陶怡然不想來和她請安,她還不想看到她,最好一直不出現。
“雪玉那里有人照料,半個月就會有大夫前往為她診脈,她腹中怎么說也是你的血脈,也該偶爾差人給她送些東西去,也好讓她有個念想?!?
王氏不提唐榮都快忘了此事,忙拱手,“多謝母親提點,兒子會的?!?
“嗯?!?
王氏叮囑,“此事就莫要讓你媳婦知道,她身子不好,不宜憂思。”
唐榮覺得王氏想多了,因為他絲毫沒有發現陶怡然的多心,除了當日難受了一下,后面又和無事人一樣,他原本還想勸慰一番,見她態度如此也就歇了心思。
該說的都說了,唐榮告辭離開,離開之前還朝辛安點了頭,背影很是瀟灑。
辛安被惡心的夠嗆,覺得手里的茶水都不香了,微微側過了身子,“母親吩咐人叫我來可是有事?”
王氏要給她說北衙軍指揮使廖直的事,“此人只怕是不容易結交,廖家原也是武將世家,但前兩代都沒出過能出色的將領,直到到了廖直這一代?!?
“廖老爺子前年忽然暴斃,然后廖直的父親也在一個月后去世,從此廖家就是廖直當家,他二叔和三叔兩房也都聽命于他,廖家兒郎眾多,這兩年都升遷的比較快,都說這廖直深得皇上信任倚重?!?
辛安蹙眉,“若是這樣,父親不可能不知道這些消息,為何又要選擇直接得罪了他?”
天子寵臣哪里是唐綱這種蒙受祖輩庇護的人可比的?
王氏平日里也沒什么機會知道朝堂的事,辛安雖然多一輩子的經歷,但上輩子都是以唐榮為中心,唐榮需要的她才會去費心打聽,平日里連侯府大門都不出,加上時間太過久遠,一時間還真沒什么關于廖家的記憶。
兩個對朝中事基本不知的婆媳大眼對小眼,最后王氏做了結論,“最大的原因還是你父親想要保全他愛子名聲,之前外頭就議論了一陣,說那唐榮花拳繡腿,你父親愛子如命怎可能讓愛子名聲受損?”
一口一個‘愛子’,多少有些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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