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辛安走的是天真不知事的路子,神態眼神都在屋子里對著鏡子演練過多回,務必要讓自己看起來就是不諳世事的姑娘。
果然,見她心無城府又天真的樣子,且半點沒覺得自己出身低就自卑,或者說起自己被換了好親事就掉淚,幾人都笑了起來,一直沒說話的李玉燕笑道:“辛妹妹果真是個真性情之人,讓人意外的是唐二公子,真有你說的那么好?”
“那當然了,一副欠收拾的樣兒,好欺負。”
說著自己就笑了起來,惹的另外幾人一起笑,此時樓下傳來鼓樂聲,不知道什么時候暖場的戲子已經下了臺,今日的戲就要開場了。
邱文鴛又說起了戲,對今日登場的兩個戲子也有一番點評,這才看到擺在一旁的幾個籃子,“這籃子可是十兩一個,辛妹妹,你好富貴。”
鹽商啊,果真有錢。
別看她們好像挺了不起,但是一個月入手的銀子也是有數的,且往往入手的少花出去的多,家中兄弟姐妹都不少,陪嫁也有數,就算陪嫁的多些,大多也是只能擺著看的物件兒,現銀也是有數的。
“也就這點值得炫耀一下了。”
辛安自我打趣,“家里就我一個姑娘,陪嫁的就多了些,可惜我除了荷包鼓鼓外卻是腦袋空空,以后邱姐姐要罩著我才好。”
“好說啊,我腦袋里”
想說自己才智出眾,想想還是算了,“燕姐姐才是滿腦子的才智,正兒八經的京城第一次才女。”
今日的戲說的是書生赴考路上救下了一只狐貍,后來書生病死之前放心不下自己的妻兒老娘,狐貍幻化成書生的模樣替他照顧妻兒老母,最后卻遇到了驅魔除妖的道長,狐貍要被打死的時候書生的老娘以身擋在她跟前,哭訴著其實自己早已知曉
戲子們唱作俱佳,尤其是書生咽氣之前的對妻兒母親不舍的那段唱腔和表演,成功讓幾人都抹了淚,邱文鴛哭的最歡,就是辛安也成功被戲子代入到了戲里,勾起了她上輩子那些不好的記憶,尤其是得知她爹娘爹爹來京城尋她遇難,眼淚止不住的流,最后哭的比邱文鴛還厲害。
“賞,春陽啊,你快去賞,給那兩個戲子插滿頭銀紙花,不夠就去買。”
邱文鴛抹著淚,“辛妹妹,你怎么比我還能哭?”
辛安哭的雙眼通紅,“我想我爹娘了,隔的那么遠,都不曉得下次什么時候才能見面。“
幾人都很唏噓,她們嫁的近,回娘家不過是抬抬腿的事,想著辛安那么老遠的嫁過來還被擺了一道,都有些同情她,她們都沒說的是,醉酒進洞房認錯人這種事她們根本就不會有人信,不說高門大戶,就是尋常百姓成親那日都要請幾個能喝酒的兄弟擋酒,賓客雖起哄灌酒但也不會太過分,都曉得新郎官還要洞房,侯府又怎會沒安排?
退一萬步說就算唐榮真的醉了,陶怡然也能醉?
場場宴席都有陶怡然的身影,她能不認識唐榮?
不過是一個不想娶商戶女,一個愿嫁侯府世子罷了。
只可憐和唐陌和辛家妹妹被硬湊到了一塊兒,被迫成全了那兩人。
嚴文惠給她倒了茶水,“快喝口水吧,這才開始就哭成這樣,后面還能看了?”
“聽說后面更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