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陌覺得老天爺對他還是不錯的,稀里糊涂的過了短暫的一生還能再來一回,又得了辛安這個賢內助,連帶著還得了岳父大人的照拂,彌補了許多缺憾。
唐綱不語,只是一味生氣,心里卻遺憾得到辛家相助的不是唐榮,若唐榮有大筆的銀子,何至于此。
唐陌翹起了他的腿,“只要皇上在位一日就不會讓廖直成為孤臣,如此還有會愿意走廖直的路子?”
這點他看的比唐綱明白。
唐綱看重廖直手里的權勢,又怕廖直倒臺的那日牽連到侯府,想要好處卻不想沾上風險,為此寧可少要好處。
唐陌覺得他很不敞亮痛快,“兒子有今日,一半靠的是廖直的提攜,在不少人眼中我與廖直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人,想要割席已經太晚,父親若是擔心兒子,不如想想法子如何護兒子周全。”
唐綱沒接這話,眉頭輕蹙,顯然還在權衡利弊得失。
此時張管事快步而來,說是張家來人傳話,說明日永安公主將帶著小公子前來拜訪辛安。
唐陌挑眉,“此事為何不直接告知二少夫人,要到父親跟前來走一遭?”
張管事欠身,“公主身份貴重,自是不能當尋常客人接待,怕是要老太太和夫人都一同出面才好。”
唐陌笑而不語,單純就不想讓他老子占便宜,卻又無力阻止,憋屈!
唐綱倒是來了精神,“去告訴老太太,明日要辛苦她老人家。”
“是。”
張管事轉身,心情由陰轉晴的唐綱端起了茶盞,“下去吧。”
唐陌起身,此刻的他對爵位的渴望達到了巔峰。
尚不知情的辛安站在玉姨娘的床榻前,只是一日不見玉姨娘便灰敗了許多,府醫為她診了脈又重新開了方子,等府醫離開辛安才道:“人吃五谷雜糧,偶有不適稀松平常,你也不用太過憂心。”
“二少夫人真以為我只是偶有不適嗎?”
辛安道:“是與不是玉姨娘心里有數就好,我能站在這里不過是因著掌家的緣由,能幫你的不多,只是心疼奴兒那個孩子,聽聞哭鬧著到了春華院后吃過藥就睡到了現在,想來問題也不大,等醒來許是就沒事了。”
“你好好歇著吧,你到底是大房的妾室,我總來看你也不合適,會讓大嫂多心。”
玉姨娘想要說什么,她也沒給她機會說出來,出了門直接回秋實院,路上遇到了劉姑姑,劉姑姑上前行禮,辛安問她陶怡然身子如何了?
“大少夫人月子休養得當,精神尚可,難為二少夫人惦記。”
辛安淺笑,“如此說來大嫂已能出門?”
劉姑姑不太清楚她的意思,在她眼前就是夫人和二少夫人聯手讓陶怡然哪里都去不了,又怎會好心有此一問?
辛安又道:“聽聞恩國公府已在籌備水華宴,如果帖子到了侯府,大嫂有這個興趣能去自然好,你也知道,外面曾一度傳大嫂在侯府被害了,人可畏,我雖知大嫂喜清凈,但也想勞動她出門走一走。”
以前要壓著陶怡然不讓她出門招搖,此一時彼一時,外頭能打理的都已被打理妥當,也該讓陶怡然出門走動,若不然如何能結識南廣郡王?
她的話合情合理,劉姑姑半點沒有懷疑,“二少夫人知道的,我家少夫人不喜歡喧囂唯愛清凈,但若是侯府需要,作為世子夫人她定會欣然前往。”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