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姑姑額頭點地，“奴婢知道，奴婢受到陶氏的指派心中惶恐難安，最終決定將一切告知夫人，不敢犯錯。”

“很好。”

王氏道：“你和盤托出侯爺必定不會饒你，即時本夫人會提出先將你關押，你畏罪自戕，本夫人送你出府，帶著你的賣身契天高地遠逃命去吧，莫要再回京城。”

“對了，世子遠在任上，就莫要牽扯上他，以免他不能好好當差。”

劉姑姑顧不上去考慮王氏是什么目的，只磕頭謝恩，王氏讓她現在就回春華院去收拾，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陶怡然很快跟隨李氏回了陶家，一進門就吩咐李氏去給她請大夫，并表示，“我傷在臉，大嫂若是能請來太醫最好。”

她以為，陶家上下都沾了她的光。

“老太太就剩一口氣吊著，你還是去跟前伺候著，太醫的事我給你想想法子。”

還太醫，老太太都沒資格請，當這里是侯府？

從進門開始李氏就變了臉色，可惜沉浸在美好未來的陶怡然并未發現。

陶夫人守在老太太屋門口，見到陶怡然進來滿目心疼，盛怒之下恨不得將人直接打死，如今知曉她的結局又是心酸難耐，恨侯府半點不近人情，拿了陶家那樣多的好處也不肯松口饒她一命。

“母親。”

陶怡然見她紅著眼圈，只以為是她為老太太的離去難受，“人終有這一天的，祖母曾說她這輩子也算風光，沒什么遺憾，母親不必太過傷感。”

陶夫人心頭冷笑，一個青樓妓子生的庶女最終成了官家老夫人，也的確是風光了。

見她還想說什么，李氏上前一步，“母親，讓妹妹先進去吧，祖母想她了。”

經過此事李氏進一步掌控住了陶家，陶夫人除了逞婆母的威風什么都做不了，心有不甘也只能側身給陶怡然讓路，“你進去吧，你祖母在等你。”

陶怡然進了門，一股子熟悉的味道透過她的斗笠進入了鼻腔，唐榮拉了一床的畫面強行涌入腦海，還格外的清晰，心中一陣翻涌就要轉身，李氏站在她后面，“妹子，祖母糊涂了，有些不便，死活都不讓人碰，就念著你。”

“接下來這些事辛苦你了，你是不知道”

李氏后面說什么陶怡然已經聽不見了，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即便是送祖母最后一程也不過是站在床前噓寒問暖幾句，掉幾滴淚，而后等著披麻戴孝即可，現在李氏卻直接讓她動手親自伺候？

若是擦臉擦手就算了，偏這個時候老太太已是屎尿不受控制，喉嚨總是咯痰，需要用手去摳出來，陶怡然哪里做得了這個，直接拒絕。

可李氏根本不給她機會，將家里害的這樣慘，輕輕松松就死了難消她心頭之恨，“妹子，此事唯有你才能做，母親想替你祖母都不愿意，想來你親自伺候祖母會很欣慰的。“

說著就對伺候在屋里的人道：“你們都協助姑奶奶伺候老太太，盡快為老太太洗洗，老太太最是愛干凈了。”

這些人都是她的人，自然曉得該要怎么做。

吩咐完李氏便轉身離開，也不管陶夫人，她若是不忍心大可以出手幫助，也沒誰會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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