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諸位大人們都是濕衣透體。他無疑中瞟過一眼尚云天,雖則沒有他來得昂揚偉岸,可也是根須俱全,不像殘缺的模樣啊!這本是女兒身便不必考慮。
再則,尚云天也是被抱錯的嬰孩,同她們身世一樣?
那更是荒謬,就算是真的,哪里會讓柳萍川眼含熱淚,歇斯底里?
幾番猜想皆是不通后,瑯王越發惱起瓊娘的隱而不報。只覺得這小娘是個可同患難,不可共富貴的,這瑯王府的險情過去后,除了天天應酬,不歸府陪他外,還私藏了心眼,有事情秘而不宣。
若是自己一時懈怠,不勤督范著她,便如花園子里散漫的樹苗子,長得越沒了形狀。
如此一來,瑯王竟然不去問,只一意用自己的德行,教化這小婦人。
相比較太子的焦頭爛額,朝中的諸多瑣事還是要有人去做。
就在這時,屋外小廝叫丫鬟過話:“二殿下雖不在京城,可托人給王爺送了廣濟的燒酒,叫王爺嘗嘗鮮,還問明日二殿下府上家小殿下和小公主的滿月宴,王爺可方便來。”
瑯王聽了道:“雖然二殿下為國操勞不方便回來,但他府上滿月宴,本王與王妃會明日準時赴會。”
說起來,這二皇子也是個悶聲不響做事之人,當初眾皇子娶妻,只二皇子這邊動靜最快,成婚不到一年,竟然得了一對龍鳳胎。這倒是讓皇帝龍顏大悅。
而頂替了太子空缺的,便是二皇子劉剡。
圣上頒旨命他掌管戶部工部,取代了太子的位置。每日里他的官邸傳送公文和請示的官員絡繹不絕。
不論職位大小,哪怕前來請示的是個七品小官,二皇子也要親自接見細細詢問。而且不管多累多晚,二皇子都會將戶部工部當日的公文一一翻閱批復。很快二皇子賢良有為的名聲便在朝臣中傳開了。
二皇子掌管工部月余,發現同時有多個土木修建,所耗錢銀人力甚眾,于是決定一一探查。
第一個探查的便是廣濟渠。因為東沙灣決口,造成濟河,汶河從黃河入海,黃河淤塞,沿途多處決口,是以修建廣濟渠。
二皇子一路疾行,到了廣濟渠所在的臺前府,僅在府臺衙門住了一晚,第二日便親赴廣濟渠。
二皇子先是坐小船研究河源,先后到了濟河,汶河,回返后在河岸邊搭了帳篷作為駐地,召集修建廣濟渠的相關人等,有修渠的老把式、縣令張紀常,和本地的士紳。
聽聞二皇子相招,十幾個人既是興奮又是擔心,一干士紳緊張的手腳都不知放哪里。
二皇子坐在書案后,讓他們入座,溫道:“眾位不必拘謹,本王此來一是看看廣濟渠修建情況,二來是問問諸位可還有什么困難之處,需要本王幫助解決。”
一干人等滿頭大汗,磕磕巴巴地說了一通。
二皇子笑著點了點頭,又問了張縣令修建廣濟渠的徭役如何分配。待他們說完后,勉勵了一番,說道:“諸位功在當世,利在千秋,便是子孫后代都受益不盡。待廣濟渠修好,本王必然請史官將各位的豐功偉績一一記述,傳于后世。”
盧廣修和眾士紳聽完還不覺得如何,張縣令激動得全身發抖。若真如王爺所說,他張紀常必然因廣濟渠而流芳百世。只要廣濟渠還在,他張紀常的名字就不會被遺忘。
出了帳篷,張縣令心想二皇子不愧賢良之名,其他皇子或者庸庸碌碌,或者驕橫跋扈。可惜二皇子不能繼承大統,否則必是黎民百姓之福。
二皇子的營帳不復白日的喧囂,影影綽綽的人影在周圍不停走動,乃是保護皇子的侍衛。
營帳很大,只有書桌上點著一盞燭燈,照亮了桌案前一小塊地方,大帳其他地方都在黑暗之中。
二皇子就著燈光還在看廣濟渠的河道圖,帳外傳來一長二短的蛐蛐鳴叫,帳簾輕輕擺動一下,又復平靜。
二皇子看了片刻,放下手中的書冊,突然開口道:“路上可還順利?”
燭光一閃,一個人影在黑暗中憑空出現,仿佛原先融化在黑暗中一般。人影向二皇子行禮道:“暗衛一路護送,剛才又帶著我躲過守衛的侍衛,未被人發現。”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累成狗,能二更,靠的不是意志,而是過硬的坑品,強大的責任感,以及累不死就敲的光榮傳統,至于大家給不給點掌聲啊,營養液啊,二分啊,花花啊,長評啊什么的,真的,其實都不是特別特別的重要~o(=nwn=劃重點——特別特別的重要~~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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