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二皇子倒是開口回答了:“還記得我以前那次中毒嗎?”
瓊娘點了點頭,那次下毒之人為誰,一直沒有查出個緣由,這也是她的一塊心病。瑯王借著說道:“我那次中毒的癥狀,其實跟我娘臨死時的樣態(tài)甚是肖似。”
這話一出,瓊娘的眼睛都瞪圓了。瑯王的語氣平靜,可是他話里的意思卻是,她的婆婆當年很有可能是被人下毒而死的!
“這……這怎么可能?難道當年下毒害你娘親的,跟害你的乃是同一人?”
瑯王的面色暗沉,陰冷說道:“那樣獨特的毒,相信也是世間難尋第二人!”
瓊娘抱著他的腰肢,默默地安慰著他又道:“那……此事與二殿下可有干系?”
瑯王說道:“當年事,也許二殿下的母妃牽扯其中……而且,太子當初與本王纏斗時,這漁翁得利之人為誰,不是很清楚嗎?本王生平交友,不結(jié)交城府陰沉,暗藏齷蹉之輩。”
只說到這,瓊娘便全懂了。
想她重生一來,心內(nèi)其實一直拿瑯王當個混不吝的青年看待。
只是不知何時,她前世記憶里的那個魯莽跋扈的王爺,竟然是悄然蛻變,而如今也是愈加沉穩(wěn)的樣子。
如果說,她嫁給瑯王的初期,心內(nèi)還有忐忑,而今卻是漸漸放下心來,直覺她摟著的這個壯碩堅毅的男子,會為她和孩兒遮擋風雨。
前世的瑯王命運那般黯淡,難道真是被有心人一步步構(gòu)陷所致?瓊娘不由得恨起自己,為何對楚邪關(guān)注得那么少,以至于現(xiàn)在無甚助力可。
一時間,她默默抱著他,瑯王轉(zhuǎn)頭也將她抱住,摟著她的肩膀道:“放心,本王不會亂來。若是沒有你和孩兒,可能要與那賊人鬧得魚死網(wǎng)破,可是現(xiàn)在,本王要先護著你與孩兒,定然不要加隱藏在暗處的奸人害了你們。”
瓊娘抬頭,輕輕吻上了瑯王,燭光下,二人相偎在一處。
瑯王宴客的第二日,當暖洋洋的旭日照射到京城城門時,兩個風塵仆仆的旅人來到京城城門前。其中一人略一停頓,仰首望向城內(nèi),似有不少感觸。陽光直射到他的臉上,儼然是消失許久的尚云天,只不過他已經(jīng)蓄起了胡須,倒是不容易叫熟人認出。
兩人進了京城,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中
當天下午,二皇子在一眾侍衛(wèi)和管家的護擁下,去京城最大的戲樓福運樓聽戲。福運樓掌柜見了王府管家,連忙施禮,說道:“殿下可是有陣子沒來了,真是巧了,最近新排了出戲,請殿下觀賞。”
二皇子進了包間,命侍衛(wèi)管家等人出去,坐在椅子里半瞇著眼,聽著下面臺子幾個名角咿咿呀呀的唱戲。
過了不久,門輕輕打開,一個侍衛(wèi)領(lǐng)著兩個膚色黝黑,穿著普通布衣的人走了進來,然后轉(zhuǎn)身出去。
左邊布衣上前一步,輕聲道:“殿下,下官幸不辱命,從吐蕃請回了知曉生死輪回之密的高人。”這人正是尚云天,卻是為了掩人耳目抹黑了膚色。
二皇子睜開了眼,看向另一人。這人瘦小枯干,臉上只見高高的顴骨,全身都沒幾塊肉,咋一看還以為是個病秧子,但是一對眼睛卻是水潤明亮,宛如嬰兒一般。二皇子望著對面這對清澈的眼睛,突然感到一陣不適,這眼神里完全不含任何情感,就像死寂的潭水,冰冷,無情。
二皇子定了下心神,問道:“你是何人,如何知曉輪回之密?”
這人一開口,聲音便如鐵片在石頭上刮過一般,說道:“貧僧大遺,出身皇寺,與滄海是師兄弟。師傅圓寂后,我們二人對如何弘揚佛法產(chǎn)生分歧。滄海以為當闡喻佛理,教化眾生。貧僧認為救人當先救幾,唯有我成真佛,才能普度眾生。是以貧僧離開皇寺,只求度己成佛。”
這人頓了頓,又道:“可惜人生有涯,佛法無邊。縱然窮盡一生,所得不過佛之皮毛,焉能成佛。是以貧僧十年前開始破解生死輪回之密,以期可以來世繼續(xù)鉆研佛法。”
二皇子眉色不懂,其實作為心內(nèi)不信鬼神之人,他對尚云天的說法一直是半信半疑。不過尚云天既然請來了能人,他倒要看看,這個和尚是如何解釋。
于是他道:“尚大人自稱乃是轉(zhuǎn)生之人,大師覺得他是為何轉(zhuǎn)生?”
那大遺和尚道:“轉(zhuǎn)生為人,需要大機緣,大犧牲。更是需要轉(zhuǎn)生之人存有極大的怨念。這便是執(zhí)著,放不下。不過尚大人的轉(zhuǎn)生萬字為反,且呈黑色,他也不過是替轉(zhuǎn)生之人祭祀的牲畜而已。想要破解這等機緣,犧牲的獻祭是不夠的,唯有找出那個正主兒,才可化解二殿下因為那轉(zhuǎn)生之人的命運漣漪波動,造成的福緣偏差。”
二皇子點了點頭,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頭看向尚云天道:“你可知道,還有哪些轉(zhuǎn)生之人?”
作者有話要說:上班鳥~~~哭唧唧不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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