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娘得他頂?shù)靡粫r失語,便漲紅著臉,羞惱道:“哪個跟你說這些?”
楚邪用力壓著她道:“那個勞甚子的皇位,誰愛坐誰坐去,你倒是擔憂起個亂七八糟的,不過若是稱帝倒是有一樣好,看你還敢弄出個休書來折騰我?便是弄個小冷宮,關(guān)起來,繼續(xù)給我生孩子!”
瓊娘見他說得下道,不由得笑罵著推他。
楚邪笑著咬住她的鼻尖,一邊微微粗喘一邊道:“積存的寶貝都是我家小瓊娘的,哪個都分不去!”
這床幔的話便越發(fā)熱辣滾燙,聽得不能入耳,夜色加濃,月上窗欞,看著屋內(nèi)的燭光搖曳……
靜敏妃與二皇子謀反的事情,著實是皇家之丑聞,更是不宜入公堂來審。
但是瑯王卻是不能不過問靜敏妃的事情。
母親在病癥發(fā)作前的種種跡象追查起來,都與靜敏妃脫不開干系。
據(jù)說那靜敏妃在入宮前曾經(jīng)與母親交情甚好,成為江東的手帕之交,甚至母親因為自己不能再生育而愧疚,建楚歸農(nóng)迎娶靜敏妃為平妻,被父親斷然拒絕后,靜敏妃入宮承寵,生下了二皇子。那時,她們的書信往外也不曾斷過。
也正是這層的關(guān)系,當初瑯王上京時才與二皇子接下了莫逆之交。
瑯王在懷疑母親過世蹊蹺后,便命人去檢查了當年母親與靜敏妃的通信,因為母親愛保存信件的緣故,便在信紙上發(fā)現(xiàn)了毒粉的痕跡。
因為那毒會讓人不知不覺衰竭而死,乃是最為隱秘的□□,不會讓人產(chǎn)生蹊蹺,真是殺人與無形。
母親當年喜歡一邊讀信一邊吃些果子,手指沾染的毒粉就是這般進入到了嘴中的。
當瑯王向皇帝透露自己的母親臨死前的癥狀,與自己先前中毒時一樣,以及當年書信的調(diào)查結(jié)果時。
皇帝的表情已經(jīng)不能用憤怒來形容了,便于瑯王一同去審了那靜敏妃。
靜敏妃倒是沒有想到瑯王竟然能追查到她當面謀害晴柔的事情,事已至此,倒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當下便是凄迷的一笑:“我早于她認識的歸農(nóng),卻被她橫刀奪愛,可她因為配!一個殘花敗柳帶著野種的女人,卻害得歸農(nóng)再無子嗣。我倒是想放過她,可她曾放過我?卻是連我的丈夫都不肯放過,依然勾搭得不肯放手,竟然追去江東……”
嘉康帝再也聽不進去,只狠聲道:“你這個蛇蝎女人!枉自晴柔囑咐著朕要多照拂與你!你卻恩將仇報,如此待她!”
楚邪在一旁聽得手緊緊握住,若是瓊娘事先再三交代,他恨不得親自一刀戳穿了這女人。
不過瓊娘說了,這是皇帝的女人,就算他再恨也不可越俎代庖。既然不想與皇帝相認,那么便要恪守好為人臣之禮節(jié),這一點上萬萬不能忘。
既然真相大白,楚邪也不想再聽下去,為了防止自己忍耐不住,他便走出了囚室。
江東的陰雨終于過去,屋外是一片璨爛的陽光。
可是屋后顯然暖陽未至,里面?zhèn)鱽砥鄥柕奶柭暋?
當皇帝再走出囚室時,臉上的煞氣未退,手上尤滴著血,囚室里再去叫喊聲。
瑯王并沒有問,也只當做沒有看到他手上的血,只看著遠處漂浮的云淡淡道:“萬歲,此間騷亂撫平,您也該起駕回京了。”
皇帝心知瑯王說得對,可是心內(nèi)卻是沉甸甸的。他原以為這次江東之旅不過是追思故人,看一看兒子的近況。
可是誰知,卻挖出了陳年的冤情——原來晴柔是被自己的妃子給毒害死的!若是沒有那惡毒的女人,晴柔應(yīng)該還活在世上,自己的兒子忘山也不會幼年時便失了母親。
嘉康帝就算再能推卸責任,此時也擺脫不掉滿心的負罪感。
兒子明明知道自己乃是他的生父,卻一直是疏離不肯相認,豈不是心存怨尤?
雖然剛才親手弒殺了那毒婦,可是嘉康帝仍然覺得不夠解恨。
此時見兒子催促自己離開,便開口道:“忘山,你卻隨朕回去吧,你小時吃的苦頭,朕都會一一補償?shù)摹!?
楚邪語氣平板,鞠禮道:“臣乃江東楚王獨子,自幼錦衣玉食,將帥信服,不曾吃苦,如今江東天災(zāi)方平,諸事待興,臣實在不宜離開經(jīng)江東。”
萬歲見楚邪不肯往他的話茬上說,自是有嘆了口氣,可是心內(nèi)卻漸漸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