瑯王雖然放火燒了佛云山,可是滿朝的御史們居然無一人參奏。
畢竟瓊娘被二皇子余孽劫持的消息都有耳聞。若說楚邪是皇帝的命根子,那么這位出身不高卻步步青云的瑯王妃便是瑯王碰不得的命根子。
那差點被奸人利用的雍陽公主被皇帝勒令不能出門,她自己也內(nèi)疚得不得了,只哭哭啼啼寫滿了厚厚一信封的書信托人帶給瓊娘道一聲不是。
瓊娘倒是覺得這些福禍都是些發(fā)了膿的毒瘤,早發(fā)早好,倒也不用埋怨旁人。
她因為受傷加之懷孕的緣故,在府中的床榻上靜養(yǎng)不能下床來。
這個時候,便是體現(xiàn)兒女孝敬的時候了。羲和,還有若華是親眼看見母親一年蒼白被抱回來的。
若華是小女娃娃,沒有什么矜持,只嚇得是哇哇大哭。饒是渾身都是膽的小英雄羲和也突然害怕起自己驟然沒有了母親。
那一夜,瑯王親自替瓊娘的手腕換了傷藥和紗布,正要抱著她睡去時。
兩個小豆丁卻是各自抱著小被子,背著奶娘光著腳丫子跳了窗戶朝著父王的臥房跑來,只哭著喊著要跟瓊娘一起睡。
幸而當初京城王府的床榻定的夠大,就算兩個大人加上一對小娃娃也足能睡得下。
瓊娘的身邊一邊一個,兩個胳膊被死死抱住,竟是不撒手。最后到底是等他們睡著了,瑯王才將他們都移到了床里,然后將瓊娘抱在自己的懷里不撒手。
說實在的,瓊娘本以為自己經(jīng)歷了那樣一刻的驚心動魄,原本應該萎靡驚厥,夢魘不斷。
可是為母則強,為姨母者更要堅強。這夜幕深深,她只覺得自己床榻上躺著的是三個孩子。
便是哭笑不得,只能用自己沒有受傷的手輕輕撫摸著那寬大的背:“莫要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嗎?”
瑯王依舊將他的臉深深埋在瓊娘柔軟的胸前,只悶悶道:“莫要管我,你且睡著。”
瓊娘心道:這胸前濕得如雪融的溪流,如何睡得?
當下便是繼續(xù)寬慰他道:“你我是數(shù)世的糾纏,豈會就此兩散,不是說好要白頭偕老,共度一生的嗎?”
瑯王這才抬起頭,深深吻住了她的櫻唇。瓊娘窩著他寬大的胸懷里,耳旁是兩個小兒此起彼伏的酣睡聲,加上他的心跳,便自進入了夢鄉(xiāng),竟是一夜無夢,睡得深沉。
至此之后的幾夜,兩個小兒都鬧著要跟母親一起睡。
狼王覺得這一對雙胞胎也是夠了,夜里總是要起夜幾次,有一次若華尿床,那小狗尿都蔓延到瓊娘的身下了。
所以在兩個小娃娃又抱著被子摟娘親睡覺時,被他們的爹爹毫不留情面地哄攆了出去。
楚邪讓孩子聽話的方式甚是簡潔直接,只跟羲和說,若是再帶著妹妹胡鬧,攪得娘親和肚里的寶寶睡不好,便將他的汗血寶羊燉成一鍋羊肉湯。
羲和雖然孩子氣上來,會混不聽話,但是他向來知道父親出必行,說燉成羊湯,就絕不會做成手扒蒜羊肉。
為了心愛的坐騎,當下便撅著嘴,老老實實地拉著妹妹回自己的屋室睡覺去了。
瓊娘怪楚邪對一雙小豆丁太嚴苛。
可楚邪卻輕輕撫著她的肚子道:“生了這一胎后,便不再生了?!?
這話倒是跟他之前的母豬說法大相徑庭。
可是瓊娘知道他的意思,生產(chǎn)太過兇險,若是要冒著失去她的風險生孩子,那他寧可不要。
如今瑯王府里迷信得很,說話動柴都犯著忌諱,絕對不可帶著“流、落”等對胎兒不利的詞。就連之前三皇子費盡苦思相處的“落月閣”,“流溪軒”都變成了“保月閣”,“保溪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