衘劉巍扛不住錦衣衛的真問話,鐘全就更不可能扛得住了。
陸巡這個人天生就是戰場上殺人的好苗子,從一個大頭兵一路做到了百戶,后來因為太過兇殘而被當地上報戰功。
當時兵部武選司就看上人了,還跟五軍都督府兩邊想要爭搶這個人才。
誰知道最后這兩邊都沒要到人。
反倒是被錦衣衛把人要過去了。
好好一個兵神,結果卻成了賴成龍之后的又一個殺神。
軍中人人都知道了這號人物。
也不只是軍中,連帶著朝中也對這號大名鼎鼎的人物如雷貫耳。
鐘全更是早就聽說過陸巡徒手掰斷人脖子的事跡,看到陸巡的那一刻就崩潰了。
陸巡也懶得跟他廢話,轉了轉自己的手腕,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而后他慢條斯理的說:“鐘大人,陸某人從小沒怎么讀過書,就是個粗人,還是個一身毛病的粗人。”
鐘全此時已經被推搡的狼狽至極,頭發也已經被那些絲毫不客氣的錦衣衛給扯得亂七八糟的。
他這樣的文人,自來是要臉面的。
可這個時候卻已經顧不上生氣。
刑房里的空氣都透露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他被這嗆鼻的味道給嗆得止不住的打噴嚏。
聽見陸巡說話,又抿了抿唇一臉的欲又止。
陸巡終于正眼看向他了:“怎么樣啊鐘大人?您知道,粗人脾氣不好,您看看,是我現在就當場用刀子把你整張皮給扒下來,還是你好好配合?”
他的話音剛落,立即有一個錦衣衛捧著個托盤站出來。
托盤上十幾把寒光四射的刀子令人忍不住頭皮發麻。
鐘全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因為他心里知道,陸巡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別人說這話或許真的只是為了摧毀犯人的信心,實際上卻不會做。
但是陸巡是真的會做。
他這哪的心理防線一下子就崩潰了,面對著高高坐在上首的陸巡,嗓音一下子就緊繃起來:“陸大人,我說!臣說!”
陸巡并不意外。
一般來說,這世上的確是也有骨頭真正硬的人。
但是鐘全這種會收受賄賂,慫恿自己的同僚兼好友去出頭做一件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事的人,卻絕不屬于有骨氣的人里頭的一份子。
他嗤笑了一聲,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那就請鐘大人說清楚一些,可千萬別漏了,畢竟您一家子老小的性命也都是命,您說是不是?”
鐘全渾身都在冒冷汗。
端王回去還專門跟端王妃說了一下這件事。
端王妃自從知道戚元安然無恙的從山匪手里脫身之后就十分的暴躁。
尤其是周嬤嬤去找范明軒卻到現在都還沒消息,她心里就更加煩躁。
此時還聽見端王說彈劾蕭云庭和戚元的劉巍被活活打死,而且還又牽扯出了一個鐘全,就忍不住面色徹底沉下來。
她臉色難看到極點。
端王又不是瞎子,當然一下子就看出來,忍不住狐疑的皺起眉頭:“這件事,不會跟你有關吧?”
問起這件事的時候,端王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嚴肅,簡直像是要殺人。
夫妻一場,端王妃當然明白自己丈夫的脾氣。
她心中一凜,面上卻還是盡量保持著鎮定:“你胡說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