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護住懷里的病人,秦妤沒法站起來。
此時,她指指病人說:“施醫生,如果你想現在跟我談這件事,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談,不然,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施月珍重重的“哼”了一聲:
“我才不跟你談。你不過是救了于明銳一次,算個什么!一個普通老百姓沒資格跟我這種高級干部談,改天我會跟于明銳那邊的蘇政委申請結婚,你呢?你連咱軍區營地的門都進不去,啥也不是!”
她一跺腳,走了。
秦妤對著她背影翻了個白眼。
果然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瞧瞧,未婚妻這種稱呼也能自己按一個。
不過也確實能唬人。
要不是她是個后世穿來的,說不定就被這架勢給嚇跑了呢。
施月珍一走,張科長就湊過來:“那個醫生你認識啊?”
秦妤:“不怎么認識,所以她對我有點誤會。不用理。”
張科長便也沒糾結,他看看病人的情況:
“哎呀,這人臉色真差,小方,你現在帶著這個同志,更難參加追悼會了,不然我們分頭行動吧,你在這兒別走了,我進去廣場里面找找我們廠的人,要是找到了,也好跟他們說明一下你來過了,不然我們沒參加,總是不太好,你說呢?”
秦妤巴不得不進去,連忙點頭:“行,張科長你去吧。”
張科長就走了。
懷里的人聲音低低的感謝:“對不住啊同志,害你都不能進去參加追悼會,這是送領袖最后一程,多重要啊,卻被我拖累了……嗚嗚嗚……”
女同志說著又哭了起來。
秦妤不知道要說啥。
這年代的人,情感價值不同,她很尊重他們的想法的。
“沒事,你覺得怎么樣,好點嗎?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我不回去,我要在這里,偉大的領袖啊,我就算死也不回去啊啊……”女人傷心地把頭在秦妤懷里搖來搖去。
秦妤:“……”
好的吧。
秦妤半扶半拖著女人,又往外走了一段,總算找到了一個石階。
兩人在石階上坐著,看前方密密麻麻的人,大喇叭里播報著悼詞。
到需要鞠躬的時候,女人掙扎著站起來,努力站直,十分恭敬地鞠躬。
秦妤挺感動的,一直關注著,怕她暈倒。
等到廣播終于宣布結束,女人一下子坐倒地上,又是一陣大哭。
秦妤:“同志,節哀,您是不是也考慮一下自己的身體,或者,您也考慮一下我,我跟您素不相識,要是您有個什么,我不知道要怎么辦啊。”
這話有道理。
女人終于不哭了,擦著紅腫的眼睛介紹自己:“對不住,是我控制不住情緒,我叫池榮榮,我家在空軍家屬大院的,你呢?”
家屬大院?
這可巧了,也算是鄰居兼同鄉了吧?
“我叫秦妤。我家住的離家屬大院還算近,要不,趁現在大家還在廣場停留著,人沒有全部涌出來,我送你回家吧,不然我很難帶你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