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姐看秦妤驚訝,更加有興致了:
“你別不信!我別人那兒也沒去說,就是跟你說。昨天不是星期天嘛,我兒子非要吃冰糖葫蘆,我家那兒偏,哪兒有冰糖葫蘆賣嘛,只能我騎車往老街巷里去買咯。嗯,大概在塔磚胡同那一帶,總有賣糖葫蘆的嘛,我就推著自行車慢慢找。
結果我還沒找到,就看見巷子里一女的,蹲在地上,哇哇地吐,像是很難受。大冬天的,那女的穿得挺單薄的,就一件絨線衣,還趿拉著鞋子,怪可憐相的。
我這不是好心嗎,我就想過去問問人家啥事。誰知道我還沒近前呢,就看見魏志同走過去,給那女的拍背,嘴里說‘沒事吧,冰倩,給,糖葫蘆給你買來了,我問了,人家說這個是酸的,很酸’。那女的直起腰來往四周看,那這不是讓我看見正臉啦,我告訴你,真真的是蘇冰倩嘛!”
秦妤瞪大眼:“你是說,她……嘔吐,還要吃酸的糖葫蘆?”
陳姐眼睛瞪得比秦妤都大:“對啊對啊,那,你快說,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秦妤抿嘴:“……”這種事可不好說。
陳姐不斷的用胳膊肘催她:“說啊,是不是想到懷孕啦?”
秦妤一時無語。
確實,從常識來說,看見人嘔吐,又說要吃酸的糖葫蘆,真的會聯想的。
但是蘇冰倩跟魏志同?
秦妤還是覺得不太可能。
畢竟在一個月前,蘇冰倩還在處心積慮爬上于少波的床呢,怎么會跟魏志同搞在一起。
但是別人不這么想。
陳姐興致勃勃地湊近秦妤:
“我覺得他倆肯定有問題!我實話告訴你,我一看是魏志同我就沒敢上前,躲起來偷偷看,哎,蘇冰倩可是接了他給的糖葫蘆的!你說這男人和女人要是沒有點什么,你會隨便接人家男人給的東西?還讓人家男人給你拍背?
嘿嘿,還有哦,這時候,旁邊就沖出來一個女人,直接過去就推倒了蘇冰倩,說,‘好啊,我就知道,都是因為你,我家老魏才會被開除的,你竟然還在勾引她,你怎么不去死呢’。
本來我可不認識她,但是老魏馬上把那個女人扯開了,說‘媳婦你別胡說,媳婦不是你想的那樣’,嘖,秦妤你是不知道,男人不都是這樣嘛,只要沒捉奸在床,他們就都不會承認的,但是你說,蘇冰倩不過十八九歲,沒有懷孕的話,她吐什么呀?”
秦妤:“誰知道。反正現在她不在我們廠里了,我們就當不認識就得了,如果他們真的有什么,吃苦受罪都是他們的事。”
沒人跟自己一起無限聯想,陳姐一個人也說不下了,最后訕訕地給自己找了個話題總結:
“那倒是,這蘇冰倩還是被開除的好,這要有單位的情況下,她跟魏志同真搞出大肚子來,那可得被人追到單位里掛破鞋,我們都跟著丟人。”
要是真的搞出奸情了,那不是男女都有問題嗎?為什么就女人要掛破鞋?
秦妤心里這么想著,嘴上便不再應和。
終究都是女性,恨蘇冰倩是一回事,但變著法子地只給女性套上道德枷鎖,她是不認同的。
只一個人說事,實在說不起來,陳姐便也不再提了。
兩人認認真真地干活,很快就是一天。
但是下班的時候,秦妤騎在路上,還是忍不住去探究白天陳姐說的事情。
蘇冰倩會不會真的懷孕了?
算算日子,當時韓向紅忍不住把她被周京梅趕出來的事情當笑話講,距離現在,倒是正好在一個多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