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坐在江歲歡身邊,肅聲道:“早就覺得火生的師父有問題,原來他師父就是延虛道長。”
江歲歡把兩幅畫像放在腿上攤開,用手指著其中一幅畫像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火生后來遇到的延虛道長又是何人呢?”
“應該也是延虛道長。”
“嗯?”江歲歡歪了歪頭,很快就想清楚了其中緣由,“你的意思是,火生遇到的延虛道長也是真的,只不過是易容以后的樣子?”
“沒錯。”顧錦說。
江歲歡把兩幅畫像折起來后還給顧錦,百思不得其解地問道:“延虛道長這老頭兒到底想干什么呢?”
雖然畫像上的延虛道長是個中年男子,但他既然十幾年前就長這副模樣,說明歲數肯定不小,只是善于保養罷了,稱其為老頭兒也是不過分的。
“他身為火生的師父,為自己設計了一場假死,然后又以延虛道長的身份來到火生身邊,讓火生殺掉那么多嬰兒“復活”他自己?”
江歲歡都快把自己給說暈了,扶額道:“這老頭兒到底想干什么?”
“不清楚。”顧錦攥緊手中的畫像,沉吟道:“如今我有了延虛道長的畫像,除非他易容一輩子,否則遲早會落在我手里。”
江歲歡點了點頭,又道:“錦萱公主難不成也是他殺的?”
“不。”顧錦搖頭,“蒼一已經查出來了,錦萱公主是皇后身邊的紫盈殺的。”
“啊?”江歲歡驚訝地捂住嘴巴,“錦萱公主可是皇后的親生女兒,居然被皇后的貼身宮女給殺了?”
“宮里頭的事兒,遠比你想象的還要骯臟齷齪。”顧錦眼皮輕抬,漫不經心地說道:“皇后讓一個小太監去給楚逸下毒,那小太監不敢,皇后就派人殺了他。”
“不巧的是,那小太監是紫盈的哥哥,紫盈怨恨皇后,就偷偷殺了錦萱,然后去找姬貴妃幫忙。”
江歲歡想起來了,她有一次在宮里看見皇后教訓一個小太監,或許那個小太監就是紫盈的哥哥。
她好奇地問道:“后來呢?”
“姬貴妃得知皇后想對楚逸下手后,果斷出手幫助紫盈,不但把錦萱的尸體埋到了亂葬崗,還找了一個人冒充錦萱,故意引人發現了皇后藏在樹上的麝香。”
顧錦道:“皇上盛怒之下把皇后關進大牢,姬貴妃在大牢里殺了皇后,把皇后偽裝成自殺的模樣,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皇后果然是姬貴妃殺的。”江歲歡揉了揉太陽穴,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我記得你派人抓到了假錦萱,并且發現他身上還有鳳凰印記,是不是?”
“嗯,沒錯。”顧錦點頭,“他提前服了毒,抓到他兩天后就毒發身亡了,只知道他是姬貴妃派去的,除此之外什么都沒問出來。”
“我前不久去了一家鐵鋪,從鐵匠的口中得知了一件事。”江歲歡閉上眼睛,仔細回想著鐵匠說過的話。
“姬貴妃曾經派人找鐵匠打造過一個匣箱,千年鐵木做的,上面的鎖是很難解開的八卦鎖。”
顧錦道:“這種匣箱只有宮里才有,并且數量稀少,就算姬貴妃很得寵,也只能分到一個。”
“沒錯,不過重點不是箱子,而是姬貴妃派過去的人,我聽鐵匠說那個人身上有鳳凰印記。”江歲歡搖了搖頭,嘆道:“這可真是一孕傻三年,當時我就想給你說來著,后來去了一趟薛府,竟把這事兒拋在腦后了。”
顧錦眼中閃過一道厲光,“一個有鳳凰印記的人證明不了什么,可如今卻又出現一個,這意味著姬貴妃和鳳兮國必然有著某種聯系。”
“我也這么認為。”江歲歡點了點頭,說道:“對了,姬貴妃找鐵匠打造的匣箱就在我手里,你可以派人去拿來看。”
“為何在你手里?”顧錦挑眉問道。
江歲歡說了和姬貴妃做交易的事情,并沒有說出匣箱里面裝的是黑金,畢竟她還想給顧錦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