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月末是領月例的時間,花長曦和于公公、于檜分了丹藥后,就快步離開了岐黃館,之后先回了寢房,將得的丹藥鎖在自己柜子里,然后就徑直去了內務院領取月例。
半路上,碰到了領完月例的杜若和陸青蘿一行人。
“杜管事。”
花長曦主動笑著打招呼。
杜若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后就徑直越過她離開了。
陸青蘿欲又止的看了看花長曦,然后被王云初一把給拉走,宿舍里的其他人也匆匆遠去。
見此,花長曦眉頭微微蹙起。
她是沒想和她們當朋友,可也不想將關系搞得太僵。
一開始杜若對她還是不錯的,不過在她開始去岐黃館煉藥后,她就沒時間再繼續幫杜若拉藥材送去第二署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杜若對她是越來越冷淡,到了現在,幾乎可以說是毫不掩飾對她的不喜。
而同組的其他人,也在躲著她,她不在寢房的時候,大家有說有笑,她一進去,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花長曦非常討厭這種冷暴力,哪怕不在意其他人對她的看法,可長時間生活在這種環境中,她的心情也會受到影響的。
《百草經注》、無垢術,她都已全部繼承,繼續呆在第三署清洗藥材對她已經沒什么用處了,她得想辦法換去第一署或第二署炮制藥材去。
思考著這些,花長曦到了內務院。
一進院子,花長曦就感受到無數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同時伴隨著意味不明的指指點點和竊竊私語。
“就是她,聽說傍上了庫房的于公公,每天下午都要去岐黃館那邊,一呆就是一下午。”
“瞧著年歲不大,原來于公公喜歡吃嫩草?”
“不僅于公公呢,還有九號庫房的管事于檜也好這一口。”
“啊,于檜可是拜了于公公當干兒子的,這豈不是父子”
“還是當女人好啊,你我累死累活忙活一個月,可能還不如人家暖一晚被窩強。”
花長曦沒想到她去岐黃館煉個藥,雜役堂就又開始傳起了她的流蜚語,這一次參與的人比上一次還多。
上次傳她流蜚語的是第六局的女雜役,女雜役到底要臉面,口上留情,沒有說太露骨的話來。
可這次雜役堂三個署的男雜役都參合了進來,說的話那是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要多刺耳有多刺耳。
花長曦看著那幾個說得正歡、且越說越大聲的男雜役,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
那幾個男雜役見她走來,面露挑釁,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神色和肢體動作和那些欺男霸女的惡棍如出一轍。
花長曦距離幾人還有三四米遠的位置就停了下來,看著他們,不疾不徐的說道:“口出惡者,是會遭報應的。”
那幾個男雜役聽著這么不痛不癢的狠話,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就是院子里的其他人也笑了。
就在這時,一陣微風在院子里刮起,緊接著,凄厲的慘叫聲在院子上空響起。
“啊”
“啊”
只見那幾個男雜役滿嘴鮮血,嘴巴周圍皮肉外翻、血肉模糊,眼尖者還看到他們的舌頭上也是血痕密布。
看著這一幕,院里的人駭然了,院中再無說話聲,只剩下慘叫聲。
“誰在內務院鬧事?”
賬房里,一個中年人走了出來。
龐偉面色陰沉、眼神犀利的掃視了院子一圈,然后大步走向那幾個在地上打滾的男雜役。
傷勢不致命,但若不好生醫治,以后說話怕是都要受到影響。
龐偉惱火的看著院子里的人:“誰干的?”
這話一出,所有人紛紛后退,瞬間就將花長曦給顯露了出來。
花長曦見龐偉看向自己,聳肩無辜道:“這位管事,我站在這里可一動沒動過,不信,你可以問在場的其他人。”
龐偉看了一眼花長曦,又將目光轉向其他人。
被看的人連忙道:“我們什么都沒看到,牛管事他們突然就慘叫了起來。”
龐偉眉頭一皺,看向發銀子的賬房先生。
賬房先生連忙走到他身邊耳語了幾句,將剛剛院子里發生的一切說了一下:“那小娘子確實沒動。”
龐偉凝眉,直直的看向花長曦,見她居然敢和自己對視,有些詫異,同時也有惱怒,七品武者的威壓直接壓了過去。
靠近龐偉的人,受不住威壓‘砰砰砰’的跪在了地上。
而花長曦,毫無反應,仍然一動不動的站著,面色都沒變一下。
龐偉見了,眼皮跳了跳。
不受他的威壓影響,這丫頭的武道修為難不成還在自己之上?
花長曦面上雖然沒有任何反應,可心里卻思索了開來。
上次于公公外放威壓,她也不受影響,這次她也沒受影響,兩次都這樣,足以說明武者的內力對她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這發現讓她很高興,日后對上武者,只要不和他們近身戰斗,哪怕是宗師,估計都奈何不得她。
龐偉看花長曦的目光多了幾分慎重,指著還在地上打滾的男雜役問道:“你覺得他們為何會受傷?”
花長曦回答得十分爽快:“遭報應了吧,我在話本里看過,說地府的十八層地獄里,有一層叫拔舌地獄,懲罰的就是那些侮辱他人、口出惡之輩。”
聽著她的回答,院子里的人再次整齊劃一的往后退了退,同時看向花長曦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懼怕。
無他,因為他們剛剛也說她壞話了,只是沒地上那幾個人囂張而已。
龐偉幾乎可以確定了,地上那幾個男雜役受傷就是面前這小丫頭所為。
沒有任何動作,卻讓幾個大男人同時受傷,這幾人還都是武者,是罡氣外放所至嗎?
罡氣外放,那是八品武者才能做到的。
這丫頭是個八品武者?
一個八品武者跑來當雜役?
龐偉當然不會為了幾個不認識的男雜役而得罪疑似八品武者的花長曦,揮了揮手,讓人把還在慘叫的幾個男雜役拉走:“行了,沒事了。”
說完,就回了屋子。
院子里的人看著花長曦,沒人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