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長曦搖著頭:“修士修煉,不僅僅只是提升境界,還要磨煉自己的心性。你不做事,不和人打交道,不出去歷練,如何磨煉心性?”
這一點,她之前也不知道,是她進階化嬰境,在被天雷轟擊時候才突然明白的。
每一道天雷,都是帶著抹殺之勢擊在她身上的,前面幾道可以通過硬抗挺過去,可后面幾道,真的需要強大的心力堅持。
但凡在歷劫中,稍微退縮一點,隨之而來的就是死在雷劫之下。
同時,她好像也明白了,為何在結丹境的時候,有些時候內丹會消失不見,而五指山之行后,內丹卻再也沒消失過。
因為從五指山回來后,她就回了醫藥司,每天都在和人、事打交道。
只有在做事中,在和人打交道中,在歷練中,才能磨煉心性,然后逐漸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當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時,內丹才會穩穩立于氣海之上。
心浮氣躁、猶豫不決,內丹都會不穩。
“六哥,修為越往上走,心性越重要,若你不重視這個,日后要么修為停滯不前,要么遭遇重創。”
花六郎見花長曦說得嚴重:“有這么嚴重嗎?”
花長曦肯定的點了點頭:“結丹修士進階化嬰時,是要歷劫的,你想想看,當所有外物都無法再為你提供幫助,你要靠什么來抵御天雷?”
花六郎咽了咽口水:“提升修為還要歷劫?天雷威力大不大呀?”
花長曦:“每一道天雷都是奔著抹殺你而來的,你說威力大不大?”
花六郎有些急了:“那我要怎么辦?去伯府修煉?還是去藥鋪幫忙?”
花長曦白了他一眼:“我跟你說這些,不是讓你病急亂投醫的,三叉藥谷你還記得吧?”
花六郎點著頭:“當然記得。”
花長曦:“你以后去那邊修煉吧,我在那邊有一座火靈礦,由游老四人負責看守。”
花六郎吸了口氣涼氣,雙眼瞪得像銅鈴:“九娘,你有一座火靈礦,真的假的?你沒騙我吧?”
花長曦懶得跟他廢話:“你就說你去不去吧?”
花六郎點頭如搗蒜:“我去。”
花長曦:“負責看守火靈礦的游老四人,以前都是宗師,他們的人生經驗豐富得很,你去了后,多向他們虛心請教,能學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頓了一下,“到了三叉藥谷后,你讓郭羽到醫藥司找一下我。”
花六郎認真的聽著花長曦給他介紹游老四人,直到被花十二娘拉去請教修煉問題才結束。
吃了晚飯后,花長曦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回醫藥司了,和她一起離開花家的還有花六郎。
本來他不用那么趕的,但知道自家妹妹的靈礦被外人守著,他不放心得很,要親自過去看著才放心。
花家其他人不知道內因,但知道是花長曦交待了花六郎什么事。
昨天才勸過花老爺子的花老太太,看著花明赫和姚氏,忍不住陰陽道:“有什么事不能敞開說呀,九娘這是防著家里呢。”
花明赫:“阿娘,你多心了,真要防著家里,就不會告訴六郎了。”
花二叔聽到這話,來了一句:“九娘這是防著二房和四房呢,有什么好事,只想著大房。”
這話一出,花明赫和姚氏還沒怎么樣,花老太太先發火了,直接將手里的抹布扔出去打花二叔。
“老二,大早上的你就喝多了?說什么醉話呢?”說著,狠狠的瞪了一眼花二叔。
花明赫和姚氏雖有些不高興,但見花老太太罵了花二叔,他們就不好再多說了。
花老太太:“天都大亮了,還不去上差,杵在家里,等著老娘伺候呀。”
等到花明赫三兄弟都出門了,花老太太才進了堂屋,對著花老爺子道:“老二這些年光長年紀沒長腦子,就是個四六不懂的棒槌。”
有些話,她和老頭子說的,二房和四房的人卻說不得,說了,大房是真的會和他們離心的。
花老爺子看著老妻:“你現在還嫌我管得太緊了嗎?我要是不管著,老二、老四一家怎么辦?”
“老二瞧著聰明,但都是些小聰明,這些小聰明說不定還會讓他錯過真正的好事。”
“老四呢,又太老實了,什么事都往肚子里咽。”
“咱們當爹娘的,真的不管他們了?”
花老太太何嘗不知道這些,嘆著氣道:“老大肯定是會照顧兩個弟弟的,可是大房的幾個孩子”
花老爺子連忙道:“大郎是個好的,他是咱們花家未來的掌舵人,知道家人要齊心協力才能發展壯大,他不會不管二房和四房的。”
“三郎,也還算聽話,咱家的藥鋪,他打理得井井有條。”
“六郎把道理和他說通了,他還是會聽的。”
“就九娘,一身反骨,做人做事都只顧著自己,家里的人,她就只想著大房,沒有一點大局觀。”
“至于十娘離家了這么多年,還百忙之中,專門回家給家人送丹藥,可見她心里一直是有這個家的。”
“咱們家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大方向還是沒變的,就是多了個九娘,是個變數。”
花老太太說了一句公道話:“你對九娘過于刻薄了,要是沒有九娘,咱們家沒有靈脈的人能開始煉體嗎?”
“十娘再厲害,也不能讓咱們家的人都修煉吧。”
花老爺子:“我也沒否認九娘對家里的貢獻呀,我就是覺得她的性子,太不討喜了,也不知道她在醫藥司是怎么混的?”
花老太太幽幽來了一句:“九娘她就是生錯了性別,她要是男子,她這性子,絕對是干大事的料。”
花老爺子:“可她是小娘子,小娘子遲早是要嫁人的,她那性子,你覺得什么人家敢要她?”
頓了頓,花老爺子不解的看著花老太太:“你以前不也很瞧不上九娘的性子嗎?怎么現在還幫著她說話呀?”
花老太太面上有些茫然:“我也說不上來,我現在還是不喜九娘的性子,可是看著她像你們男人一樣肆意,我又有些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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