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八一早,花長曦就飛身離開了陵光殿,直奔京城。她到達醫藥司時,正好是辰時四刻(900)。
自覺來得很早的她,遠遠的就看到了,在大門口來回踱步的許藥師。
“我的天爺,你總算是來了。”
看到花長曦,許藥師那是雙眼放光,直接快步奔向她。
花長曦見他伸著手一副要拉自己的架勢,趕緊往側邊移了移,避開了許藥師:“許叔,好好說話。”
許藥師沒閑情和花長曦斗嘴,著急道:“各館主辰時初就陸續來了,壽王和司長他們也在一刻鐘之前進了議事堂,我的姑奶奶,現在就只剩你一人沒到了。”
花長曦面露驚訝:“怎么都來得這么早?”
許藥師無奈道:“不是別人來得早,是你來得晚了。”說著,就趕緊領著花長曦快步朝著醫藥司大樓走去。
“九娘,我跟你說,壽王是眾王爺中脾氣最大的,等會兒壽王要是斥責你,你可一定要服軟認錯啊,可千萬千萬不要當眾和王爺對著干”
“還有,今天十八個館主都在,不管上頭有什么指令下達,咱們都別當出頭鳥,先看大家的反應,然后站隊人數多的一方。”
“十八個岐黃館,只有咱們館和十一號、十二號館沒什么勢力,這個時候,咱們得低調發育,你可千萬被沖動行事啊”
在許藥師得念叨中,醫藥司大樓到了。
到了議事堂門外,許藥師似乎還想再叮囑叮囑花長曦,花長曦見了,趕緊快步踏入了會議堂。
醫藥司大樓一樓一半的面積,都被議事堂占據著,空曠的議事堂里,十七個岐黃館館主、壽王、司長,以及醫藥司各級官員都到了。
花長曦一進入議事堂,議事堂里就像是按下了暫停鍵,突然為之一靜,所有人都朝她看去。
壽王和顧司長高座中堂,其余人面對面分作兩側,左側坐的是醫藥司的各級官員,右側坐的是岐黃館館主。
花長曦打量著議事堂里的人,對他們的座位安排有些無語,左右兩側的座椅竟都只有一列,明明多安排幾列,可以讓所有人更靠近主位,方便交流,可他們呢,只排了一列。
十八張桌椅排成一列,最后一張椅子距離主位的人起碼二十多米遠了,這么遠,確定能聽得到彼此說的話?
官員那邊的人少一些,坐了十二人。
花長曦見所有人都看著她,穩了穩心神,朝著大家點了點頭,看了看右側這一列最后面的空椅,沉默了片刻,果斷走向官員那邊,坐在了第十三張椅子上。
看她這樣,不少人露出了興味之色。
坐在第十二張椅子上的官員見花長曦坐在她下首,好心的提醒道:“花館主,你該坐那邊去。”
花長曦認識在場的官員,不確定他們的座次順序,但是,岐黃館那邊的座次,并沒有按照岐黃館的順次坐,坐在首位的是七皇子楚君豪,一號館的穆青穎居然坐在第十五張椅子上。
“坐哪里,是有什么特別規定嗎?”
座次當然是有規定的,官員這邊按照品級來坐,岐黃館那邊是按照各自背后代表的勢力來坐,這些都是心照不宣的約定,十二號官員不好直說,看著不恥下問的花長曦,訕笑道:“那倒沒有。”
花長曦當即笑道:“既然沒有規定,那我就坐這里,這里更方便聽王爺和司長講話。”
十二號官員:“”
館主這邊,坐在第十一張椅子上的唐御風側了側身子,對著坐在他下首的顧錦凡低語道:“早就聽說你花長曦十分有個性,今日一見,果然有趣。”
顧錦凡斜了他一眼:“有趣?她明明是不懂官場上的規矩好吧。”
唐御風對這話不太認同,不過,看著對面似乎有些不習慣這種場合而略顯緊繃的花長曦,笑著搖了搖頭,出身到底差了一些啊。
主座上,壽王本來對花長曦比他來得還要晚,感到生氣,如今看到她亂坐,就更氣了,當即冷哼道:“花長曦,上個月,十三號岐黃館就是最后一個上交的靈丹,這個月已是最后一天,你們館的靈丹還沒交上來,你現在是不是該給本王一個交代?”
花長曦聽了,這才想起還要上交靈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