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兩個主位,議事堂只擺放了兩列三十六張桌椅,護道家族的人帶來了四五十人,加上十八個館主,以及醫(yī)藥司的各級官員們,位置肯定是不夠坐的。
壽王領著白發(fā)老者進入議事堂后,讓其坐在了右側的主客位上,等人落座了,他才坐在了左側主位,而顧司長則是坐在了壽王下首的側位上。
之后就是其他人挨個落座了,直接分成了兩個陣營。
護道家族帶來的人坐在右側的椅子上,醫(yī)藥司的人坐在左側的椅子上。
雖然椅子數(shù)量不夠,但卻沒出現(xiàn)爭搶椅子的場面,眾人都很有默契的選擇落座和站立。
醫(yī)藥司這一方,楚君豪沒有落座,而是選擇站在了壽王身后;謝安、穆青穎、袁天酬,也沒選擇坐下,而是站在了顧司長身后。
其他館主則是十分謙虛的將座位讓給了眾官員,最后,只有代表東、南、西、北四大異姓王府的館主,以及代表天部霍云驍落座了。
至于沒座位的人,只能站在椅子后頭。
護道家族那一方,也是如此,好些年輕修士都選擇站在了中年修士身后,只有少數(shù)幾個年輕修士坐下了。
兩方人馬各自落座后,雖什么都還沒說,可眼波流轉間卻展開了一副對峙之態(tài)。
醫(yī)藥司這方落座的人中,花長曦就和坐在最后頭的霍云驍說過話,所以直接就站在了他身后。
花長曦看著無聲交鋒的i兩方人馬,看著隔得老遠的主位上,壽王和白發(fā)老者旁若無人的說笑著,一副已經將屋里其他人忘了的模樣,輕拍了一下霍云驍?shù)暮蟊场?
霍云驍正在用眼神和他對面的男修較量著,花長曦的‘突襲’直接打斷了他的醞釀,頓時有些惱火的回頭看去,當看到是花長曦,想到她的煉丹本事,又扯出了一絲笑:“干嘛?”
花長曦:“該我問你呢,你們在干嘛呢,比誰的眼睛大?幼不幼稚?”在她看來,開門見山有事說事,比搞這種彎彎繞有效率多了。
霍云驍有些無語:“你懂什么,這是無聲的較量。”知道花長曦出身不高,很多事情都不懂,見她眼中透著不耐,低聲解釋道,“你好好學著點,這互不熟悉的兩方人馬照面,都會先摸摸對方的底。”
花長曦若有所思:“就像你們這樣無聲的較量?”
霍云驍:“狹路相逢勇者勝,別小看這無聲的較量,是,這樣做是看不出對方的真實實力,可是,一個人的心力如何卻是能看出幾分的。”
“若心力不夠強大,即便實力再強,也不過只是紙老虎而已。”
“王爺和那位白發(fā)前輩故意晾著我們,就是在給我們相互試探的機會,就是想看看誰先沉不住氣。”
說著,霍云驍打量了一下花長曦:“很顯然,你最沉不住氣,耐不住這無聲的較量。”
花長曦張口就想反駁,可頓了頓,又將反駁的話咽了回去。
霍云驍知道她不服氣,好笑道:“你也別不服氣,在無聲的較量中,誰先開口誰就輸,知道為什么嗎?心不定,露怯了。”
花長曦想翻白眼,可忍住了,對于這種場面上的彎彎繞她確實知之甚少,即便不屑于使用,但也該知道了解才是。
坐在主位上的壽王和白發(fā)老者,看似在忘我的寒暄說笑,實則都在密切的關注對方的人。
所有人都在用眼神較量,就花長曦和霍云驍在低語,兩人無疑引起了白發(fā)老者和壽王的注意。
白發(fā)老者笑道:“朝廷的人果都是膽識過人。”
壽王訕笑道:“失了禮數(shù),讓前輩見笑了。”
白發(fā)老者笑了笑,沒再看花長曦和霍云驍:“這次老夫帶來的人,都是一些頗具煉丹天賦的后起之秀,老夫相信,有了他們的加入,丹圣殿肯定能早日重現(xiàn)人間的。”
聽到這話,壽王面上的笑險些維持不住,站在他身后的楚君豪直接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