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前秦暢的地圖相比,這地圖可就詳實多了。
不僅有著清晰明確的藥田、靈獸位置標記,還有地肺山的宗門位置。
從地圖上來看,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乃是地肺山的北坡,而宗門的位置處于地肺山正中心處,距離其實還挺遠的。
“只可惜這上面沒有隕星砂的標注,也沒有登階石的標注,難道還是要自己慢慢摸索?”
陳長帆盯著地圖看了一會,忽地眼睛一亮。
這地圖上的制作者水平顯然不低,將山脈的形狀走勢畫得形象生動,甚至于給人一種這地圖的繪制者是飛在半空中觀察地形的既視感。
按照那九色鹿所說,那登階石重逾千斤,其所形成的隕石坑也一定大得驚人。
如果是落在山脈上,那么一定會影響山脈的走勢。
陳長帆順著這個思路觀察,竟然真的被他發現了一些端倪。
就在位于西南方向,距離他大約五里外的一座矮山上,似乎出現了一些突兀的走勢變化。
從地圖上乍一看,就像是山脈突然被一股什么力量給硬生生破壞了一般,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弧線,陳長帆試著將這道弧線逾旁邊的山脈勾勒起來,竟然形成了一個類似于橢圓的形狀。
“搞不好,這地方還真的是個隕石坑,而且距離我只有五里地的距離,走一趟也不會有多虧。”
打定主意,陳長帆繼續前行,一頭扎進了茫茫大山之中。
……
永新街,匠人作坊。
原本十分寬敞的作坊內,此時竟然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機械零件,而在這一堆極限零件當中,擺放著一張布滿油污的木桌,木桌跟前站著一道邋遢的人影。
赫然是頭發亂糟糟、眼睛布滿血絲的唐紹。
他渾身同樣沾滿油污,可是他卻絲毫未覺一般,正聚精會神地擺弄著桌子上的一臺機械。
他全神貫注的樣子,使得周圍所有匠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這些平日里五大三粗的漢子,此時一個個都老實得像個鵪鶉,都瞪大眼睛看向唐紹手里的物件,顯得十分忐忑。
“這已經是第三次的樣機了,如果再失敗的話,只怕這條路就走不通了。”
有匠人小聲嘀咕道。
“其實我覺得零號蒸汽機就已經很強了,我們干嘛要費這么大力氣做這么復雜的機器出來?”
匠人們跟著一起熬了兩天,早就已經疲憊不堪,此時更是忍不住發出小聲的抱怨。
“你們懂個屁,你們懂機械原理嗎?懂做功和沖程嗎?你們知道啥是馬力,啥是功率,啥是……算了,跟你們說這些你們也不懂。”
唐紹剛剛完成了最后一個零件的調試,心情瞬間大好,連帶著嘴里的話也開始多了起來,“東家的深意你們根本就領會不到,即便是聰明如我,也只是跟他學了一些皮毛,可就是這些皮毛,就足夠進一步改造這臺蒸汽機,以前我們的那臺蒸汽機,也就是咱們常說的零號機,由于制造工藝、以及設計缺陷的問題,已經到了即將報廢的邊緣,所以必須要盡快設計出新一代的蒸汽機出來,簡單來說,就是要力氣更大,結構更簡單,還要足夠結實耐用?!?
說著,唐紹示意手下給這臺試制的發動機模型加水、點火,而他則是緊張有序地做著最后一道道檢查,已確認萬無一失。
隨著溫度逐漸升高,模型發出低沉的轟鳴聲,蒸汽緩緩推動活塞,齒輪咬合得更加緊密。唐紹緊盯著每一個細節,汗水與油污交織,眼神根本不敢離開分毫。
嗚嗚嗚!
排氣管有蒸汽噴出,壓力表的指針也開始不斷晃動。
隨著唐紹扳下扳手的那一刻,這臺嶄新的蒸汽機,頓時發出活塞運作的聲音。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