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武還睡著?
當然是不可能的。
他早醒了。
就是憋著,忍著,沒出屋而已。
看吳安走過來,“嗖”的一聲,又跳到床上,然后躺下,拉著薄被,把肚子給蓋上。
房門“嘎吱”著打開。
吳安看著還微微晃動的木床,抿嘴笑了笑。
不是,哥們。
還玩裝睡這一套?
行。
他也知道梅武肯定醒了。
就算真的是還沒睡醒,那剛才門口那么大動靜,吵也被吵醒了。
他看破不說破。
也沒喊梅武起床。
往床上一坐,把夾拖甩掉,再順勢一躺,樂呵呵的說道:“我上高中之前,咱玩累了,學習累了,也是這么擠著一起睡的吧。”
“你丫的還不老實。”
“睡著睡著就抱我,還蛄蛹。”
小武翻身坐起來,罵道:“放屁,明明是你蛄蛹,還踏馬……”
“嗯?”吳安雙手枕著腦袋,樂呵呵的說道:“醒了啊。”
“行行行,年輕不懂事,往事不再提。”
小時候,青春躁動。
誰還沒干過點荒唐事。
倆人好的都穿一條褲子,誰也別揭誰的老底。
小武踢了他一腳:“一米二的床,你也好意思往上擠。”
“還當自己是小孩子呢。”
“滾下去!”
說完,就把吳安踢下了床。
吳安也不惱,拍拍屁股起來,說道:“那咱們兩清了?”
“想得美!”梅武翻了個白眼。
吳安問道:“說吧,劃個道,我都接著,然后咱們繼續(xù)做兄弟。”
上一世。
他和梅武鬧得很不愉快,后來,他離開家鄉(xiāng),也就沒有再和梅武聯(lián)系,偶爾回到家里,只要遇到梅武,梅武都要錘他。
現(xiàn)在想想,大概是因為“愛之深,則恨之切”!
難道真因為那千把塊錢,而對他喊打喊殺那么些年?
不至于。
他很了解梅武,不是那么小氣的人。
那只有一個原因了,就是對他的墮落而生氣!
誰也不是你的爹娘老子,可以無底線的妥協(xié)和縱容。
你這個人不行,那就不跟你玩了。
別說梅武了。
就連把他當兒子養(yǎng)著的嫂子,后來都對他失望透頂,徹底老死不相往來。
人心吶。
得暖著。
可經(jīng)不起那么傷害。
梅武聽著吳安的話,有些發(fā)愣,抬起頭直勾勾的看著他,問道:“聽嫂子說你挺能折騰,還折騰的不錯,看起來是真的。”
“這說話,底氣足的嘞。”
“誰要和你做兄弟!”
“咱倆早就鬧掰了。”
吳安咳嗽兩聲,說道:“行了,行了,咱倆就別整的跟鬧別扭的兩口子一樣。”
“你不膈應,我還膈應呢。”
“我跟你講,我剛找了個頂級漂亮的女朋友。”
“……”梅武莫名升起一股火氣,逼逼賴賴那么多話,就是為了給最后一句話鋪路的是吧!
行行行。
你成功秀到了我了!
這小子真是從小到大,直到現(xiàn)在,還是處處壓他一頭!
學習比他好,考上了大學。
被大學開除,回村里混吃等死,結果現(xiàn)在浪子回頭,搖身一變成了人人夸贊的英俊郎,這么快又找了個女朋友!
狗東西!
怎么跟彈簧一樣,壓的越狠,反彈的越猛呢。
梅武嘆口氣,下床,朝著吳安舉起拳頭。
吳安一愣。
梅武晃了晃拳頭。
吳安恍然,趕緊和他對拳,又來了一套繁瑣的套路。
搞完后。
他都已經(jīng)開始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