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的行動力很強,每當有想法時,只要沒其他重要的事情阻礙她,那么她就會對自己的想法為之付出行動。就像現在。安頓好池小橙后,便馬不停蹄地乘上了公交。目標是曾經的高中。準確來說,是高中附近一條亂巷里的一戶人家。傍晚,劉桂嘉正瘸著腿坐在破舊的小房子內,在手機內輸入著什么,臉色陰寒無比。“池小橙,蘇桃我早晚要讓你們好看!”她咬牙怨恨,又看向了跪在一邊陰沉的跟班。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你這賤婢,剛剛在屋子里為什么不幫我?”女孩被迫仰著頭,臉上疤痕一道又一道,她咬著牙,身子顫抖得說不出話。劉桂嘉見狀,泄憤地甩去了一巴掌,怒罵道,“廢物!”“一會兒你要去邱麗那邊是吧,記得跟那家伙說,讓她把人都喊一下,老娘后天不,明天就要去干死那兩個賤貨!”拳頭握緊,指骨噼里啪啦地響著。她手底下光是不良,就有十幾號人,加上兩位姐妹,四五十號人沖過去,她蘇桃一個人再怎么厲害,能打贏這么多人?挨了一巴掌,跟班似乎早已習慣,沒有生氣,反而弱弱地說著,“我們打不過蘇桃的。”“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劉桂嘉臉色扭曲,索性一腳把跟班踹到一邊,站起身怒道,“如果不是剛剛池小橙瘋了,搞得我被嚇了一跳,我多少也要跟她比劃比劃!”恰逢此時,門外忽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穿著破爛皮衣的不良少女闖了進來,“不不好了大姐頭,蘇桃打過來了!”“什么?!”劉桂嘉“噌”地站了起來,卻又因為扭到腿,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她連忙問這個小弟,“蘇桃怎么會過來這邊,咱們這里離九州大學至少一個小時的車程吧?”“不知道啊姐!”這位小弟哭著道,“她她好像是來報仇的,大伙都大學是成年人了,她玩什么命啊!”劉桂嘉咽了一口唾沫。報仇她是給池小橙報仇的!跑?這里是自己家,是大本營啊,這時候如果跑,另外兩個姐妹會怎么想?劉桂嘉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狠戾了起來,“你去把姐妹們都召集起來,她蘇桃就一個人,難道還打得過我們十幾個人?”“今天我非要跟她掰掰手腕!”話音剛落,房門就被輕輕推開,冷淡的聲音緩緩響起,“哦?是嗎?”“蘇桃!”報信的小弟驚訝出聲,上下打量見她完全無傷后,眼睛一閉昏了下去。蘇桃瞥了眼那小弟,淡淡說道,“出去,我今天只找劉桂嘉。”已經昏了的小弟頓時瞪大眼睛,對蘇桃訕訕一笑,連滾帶爬地溜出大門。房間僅剩劉桂嘉和她的跟班。后者縮到了角落,一頭劉海遮住眼睛,好奇地看著蘇桃。而劉桂嘉,咬著牙質問蘇桃,“你什么意思?”“怎么,剛剛你打了小橙,現在反倒要裝無辜?”蘇桃冷著臉,她來這里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給池小橙找回公道。或者更直白一點,報仇!要不是今天的意外,她甚至都不知道,池小橙居然被這家伙欺凌了三年。“看來高中的教訓你還沒吃夠啊?”劉桂嘉咬著牙,語氣怨恨,“我剛剛說了,我沒對池小橙做什么,最多就是打了她一拳,其余的我什么都沒干!”說完,又指著自己打了繃帶的腿,“就連這個,還是池小橙戳的!”蘇桃看傻子一樣看著她,“你覺得我會信嗎,你這傷我一看就知道是小橙反抗時的意外,你當我是傻子?”劉桂嘉瞪大眼睛。當時的情況,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好不好!劉桂嘉算是明白了,蘇桃根本不在乎所謂的真相,她自己來找自己報仇的。還能跑嗎?根本沒機會!劉桂嘉深呼吸一口氣,不再畏懼,而是直直地站在蘇桃面前,沉聲道,“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別以為我真的怕了你!”劉桂嘉說完,猛地沉腰。“別以為我還是高中那個一竅不通的小不良,我可是跟我那混道上的哥哥學過幾招的,蘇桃你就受死吧!”她直接在原地甩了一套軍體拳。那叫一個虎虎生風,氣勢洶涌。“蘇桃,給我死!”一步邁出!“嘭——!”然后她就被蘇桃一拳干倒了。劉桂嘉捂著臉蹲在地上,腦袋嗡嗡的。“就這?”蘇桃抓著她的衣袖,提了起來,“高中混了三年,大學了還在這老破地,要不是今天的事情,我還真不知道你欺負了小橙這么久!”劉桂嘉委屈道,“之前就算了,今天明明她在欺負我!”“還在嘴硬?”蘇桃沒客氣,直接就是一套組合拳下去。徹底將劉桂嘉打得涕淚直流。后者一頭黃毛早已臟掉,她哭著大聲喊道,“說了你又不信,不說你又覺得我倔,我能怎么辦啊,一開始她讓我還錢,我不想還就打了她一拳,誰知道她忽然就瘋了!”劉桂嘉也是被打怕了,想到什么說什么,聲音哽咽委屈,“一邊說著什么她才是受害者,一邊又說病嬌什么的,我當時都感覺她要殺了我了,為什么你就是不信啊!”此刻的她哪里還有剛才的意氣風發?但蘇桃,卻切實地因為這一番話而停下了手。深深皺著眉毛,臉色不解,“你剛剛說,小橙說了病嬌什么的?”劉桂嘉抹了一把眼淚,點點頭,“當時她騎在我身上,撥弄著那把刀一直自自語,說了你又不信,還一直揍我讓我說實話,你是人嗎!”蘇桃撓了撓臉頰,心中本能地閃過一抹愧疚。可轉念一想,這家伙無惡不作,自己完全不需要愧疚。眼下,倒是有更重要的事情。于是一把揪過她的衣領,惡狠狠道,“將房間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小橙是病嬌,這點她是知道的。可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池小橙為什么會主動提到病嬌這個詞?既然她本人意識到了什么是病嬌,那她還能是病嬌嗎?她隱隱覺得,發生在池小橙身上的事情,遠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簡單。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