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家里來了一個陌生的女人。
她伸出手,“為零,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從現在起,是你的監護人。”
我那時候還不知道監護人是什么意思,只是覺得這個阿姨笑起來很好看。
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纖細,力氣卻不小,稍微一拉就把我從地上拽起來。在這間沒有一絲光線的書房里呆了一個月后,我被這個阿姨接走。
胡阿姨說,為零,這是你的房間。
胡阿姨說,為零,有什么想要的跟阿姨說,阿姨叫人給你去買。
胡阿姨說,為零,說話,你得說話。
我點點頭,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醫生說是失語癥,受驚過度后的一般癥狀,只能靠時間來治療。
張律師張懷年到我的新房間來看我。
爸爸還在的時候,總是叫他“張大頭”,我也學著叫他“張大頭”。
可爸爸那時候又捏我的臉,怪怪的笑,“沒大沒小的。大頭是爸爸叫的。為零要交他叫張叔叔或者張律師,知不知道?”
張律師說了很多,我聽不懂,又說不出話來,只能看著他。他回視我的時候一愣,一時也忘了說話。
很久以后他說,為零,之前的你有一雙很純粹的眼睛,看得人心里發虛。我那時候問他,那我現在的眼睛是什么樣的?
他笑,不說話。
而我的一切,都過渡到了胡欣的名下。父親的公司,股票,債券,置產,全部,都不再歸我,準確的說,是不歸18歲之前的我。
名以上的財產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