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良琴成功請到了帶薪假。
而且是在帶薪年假已經被她揮霍一空的前提下。
她不是什么業務骨干,平時很少加班,周末雙休,到點就咸魚,原本跟沈渡說想請帶薪假也是說著玩,誰知道就真的實現了。
國營企業近幾年內部腐朽的傳聞屢聽不鮮,她沒料到這等**之事居然有一天輪到了自己身上。
以前聽容榕老罵沈渡資本家,這回算是體驗到了。
資本家真是…太他娘的爽了。
她偷偷查了citationlongitude噴氣式飛機的價格,隨后淡定的放下手機,心中頓時波瀾壯闊。
生怕搞壞了什么東西把她幾個月的工資都給搭進去。
前不久容榕的車庫新成員,那輛阿斯頓馬丁db11就讓她酸了好一陣子。
用女人最直白的眼光來描述,也就是十幾個愛馬仕鉑金包的價格。
更不要說她那個看到好地段就想著給寶貝孫女的囤一套商鋪讓她躺著當包租婆的神仙爺爺。
這樣衣食無憂的日子,誰不想過呢。
沐良琴只能祈禱下輩子能投個好胎,能讓她從出生開始就咸魚到死。
乘務員為她送上果汁,沐良琴笑著接過,想要看看果汁里頭有沒有加純金箔。
最后證明這只是一杯純鮮榨的百分百濃度果汁。
可能是因為機艙內奢華的裝飾讓她有些飄了,沐良琴不經從廣角窗往外看去,云層仿佛踩在腳下,天空之上光線充足,卻也比不過她現在坐的這張可以連接手機隨意調控角度,甚至能夠收聽個人廣播,控制照明和座椅溫度的真皮靠椅給她帶來的幸福指數高。
前排的沈渡已經戴上了眼罩準備休息,沐良琴總算能放肆的打量整個機艙。
原本以為百萬高定隨便穿的狗榕已經夠奢侈了,沒想到狗榕的男人奢侈度一山更比一山高。
或許這就是有無財產自由支配權的富二代之間最大的差別。
沈渡可以隨心買下一架私人飛機,而容榕就只能去跟她爺爺撒嬌借來坐。
容榕的財產大部分都是固定資產,寫著她的名字的房產與商鋪,歸她所有的豪車和高定,短時間內都不可能變現,縱使她被家里再如何寵愛,三千萬刀的私人飛機也不能說買就能買。
而沈渡的私人賬戶里,上億的流動資金自主調配,買架飛機又算什么。
更不要說隸屬于他名下的企業估值和各類金融投資。
也難怪狗榕時常感嘆,她跟沈渡之間看著都是富二代,但其實差得很遠。
沐良琴打心里希望狗榕能牢牢套住這個男人。
然后茍富貴,勿相忘。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她心里頭幻想著成為未來沈太的頭號走狗,不自覺笑出了聲。
做夢真好。
沐良琴蒙頭大睡了幾個小時,到機場時,沈渡的助理禮貌的叫醒了她。
飛機降落在巴黎戴高樂機場。
天氣比國內稍微涼快一些,但熱風吹來,剛從低溫機艙里出來的沐良琴還是打了一陣熱哆嗦。
她跟在沈渡身后,走了沒多久就進入了vip通道,穿著制服的外籍工作人員接過了魏琛和她手中的行李袋。
從頭到尾,她就只給沈渡提供了身份證號和護照,連登記手續都沒辦,就這樣迷迷糊糊的被帶到了法國。
繞過一道走廊,幾個人在休息室暫時安頓下來,等車子過來接。
工作人員端來了三杯香檳,沐良琴小心翼翼的接過,稍稍抿了口,并沒有嘗出金錢的香味兒來,遂端著酒杯故作姿態的走到落地窗前看起了風景。
沈渡坐在沙發上,拿出隨身攜帶的平板,看起了證券新聞。
沐良琴看著烈日下來往行駛在跑道上的飛機,終于忍不住問出了口:“魏助理。”
旁邊的男人應了一聲:“怎么了?”
“你們沈總還缺人手嗎?”
“什么?”魏琛側頭看著她,語氣里都是對她剛剛那句話的不解。
沐良琴語氣嚴肅,看著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我以前最痛恨給資本家打工,但是現在看來,我愿意為資本家打一輩子的工。”
換做是個有上進心的社會主義青年聽這話,估摸著她這會兒早就被鄙視了。
畢竟大學馬哲老師的金句就是“資本主義必將滅亡,能夠永存的只有偉大的社會主義”。
但是魏琛也不是什么正經人,有錢萬事吉。
他瞬間開啟防御狀態,生怕眼前這個女人搶他的工作:“我們沈總身邊不缺人了。”
沐良琴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你一個男人能不能有點上進心?”
魏琛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能,但沒必要。”
他現在兼職沈總的生活助理,雖說承包了沈總的生活瑣事,但年近三十的老光棍一不**二不愛玩,基本上沒什么事情是需要他下班后去做的。
可以說是非常舒服了。
沐良琴羨慕嫉妒恨:“你們每次坐飛機都這么舒服的嗎?”
哪像她,國內節假日搶個飛機票都能引發肌腱炎。
“沈總是法航的貴賓會員,不需要登記手續,他的私人飛機可以直接往返于戴高樂和歐洲境內的任何機場,不論是直達還是轉機,頭等艙工作團隊都會隨程服務。”
法航商務飛行服務宗旨就是“愉快享受輕松流暢的通行體驗,高空中既私密又卓越的旅行體驗”。
她在剛剛飛機上喝的酒、吃的糕點,全都來自巴黎一流的品牌。
沐良琴咽了咽口水:“你們沈總真的不缺人手嗎?我工作能力挺強的。”
魏琛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傲嬌的撇過頭:“沈總有我就夠了。”
“……”
被萬惡資本主義荼毒的走狗。
一直到坐上加長商務車,沐良琴的心才跟著腳一并落在了地上。
從頭到尾都沉默著的沈渡終于開口:“我先送你去酒店,兩天后的慈善拍賣會,你跟我一起出席。”
“不跟狗…榕榕說一聲嗎?”
沈渡搖頭:“不用打擾她。”
到了酒店后,個子很高的侍應生接過了她的行李,沈渡好像還有點別的事兒,直接坐車又走了。
她看著越來越小的車屁股,感嘆沈渡不過是過來參加個慈善會,居然也有工作要忙。
沐良起戳了戳魏琛的胳膊:“你們老板有工作,你干嘛不跟著一起去?”
“沈總去接他的父母。”魏琛聳肩:“我一個外人跟著瞎湊什么熱鬧?”
沐良琴有些驚訝:“他爸媽也過來了啊?”
“沈總的父母也受到了基金會的邀請函,兩天以后也會出席的。”
因為這次的慈善會有中籍藝術家參與,所以國內也來了不少大佬。
魏琛將她送到房間門口就回自己房間了。
資本家很大方,給她訂了個高層套房,沐良琴去參觀浴室,發現配套的洗護產品都是嬌蘭的,梳妝臺旁還擺放著幾瓶simple香氛。
狗榕出國前剛給她種草了嬌蘭小黑裙身體乳。
前調佛手柑,到了中調后就是濃烈的玫瑰香,香味很濃,狗榕說涂一點就好。
轉眼間又想到了狗榕那女人。
沐良琴嘆了口氣,心底里希望她現在對于外界的流蜚語,什么也不知道。
她大概收拾了下行李后,打算下樓吃個自助,反正也沒伴兒,干脆約上了同樣無所事事的魏琛。
自助餐廳里這個點兒客人不多。
她和魏琛選了比較偏僻的位置。
吃到一半忽然有上廁所的沖動,還好魏琛不是什么高雅貴族,淡定的甩手讓她快去,自己幫她看著盤子。
沐良琴找到廁所,坐在馬桶上開始進入冥想狀態。
偶爾有開門關門聲,和法語的交談聲。
她聽不懂,索性玩起了手機。
直到聽見了熟悉的中文。
“安檸,謝謝你請我們來巴黎玩哦,真是讓你破費了。”
來自于她的廁所隔壁,左邊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