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爺爺家呢
容榕扭捏的打出了這么一句委婉的話。
說是這么說,但她也是真的想見沈渡。
拿著手機暗戳戳看沈渡會回復什么。
沒事,關好門就行
她臉頰發燙,將手機藏在背后,偷偷笑出了聲。
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回一趟家。
容榕小心翼翼上了樓,容青瓷剛好打開門出來,容榕立馬心虛的稍息立正,乖乖站好。
“你怎么了?”容青瓷察覺出她的不對勁,挑眉問她:“爺爺剛剛睡下了,別進去打擾他。”
容榕搖頭:“爺爺怎么樣?”
容青瓷沒理解她的意思:“你指的是什么?身體怎么樣,還是心情怎么樣?他身體和心情都挺好的,躺床上躺慣了,天天有人伺候,懶得下床而已。”
容榕舒了口氣,小聲說:“我想回趟家。”
容青瓷領悟能力極強,瞬間就猜到了她想回家的目的:“見沈渡?”
她呆住:“有這么明顯嗎?”
“雙目含春,滿面桃花。”容青瓷伸手掐了把她的臉:“是個人都猜得到了。”
容榕揉了揉自己的臉,企圖掩蓋表情。
容青瓷聳肩:“好好謝謝他吧,他公司那些公關那段時間基本上都為你一人服務了。”
姐妹倆并肩下了樓,容榕打算開車回家,剛想跟容青瓷道個別,就見她也拿起了沙發上的包包,沖她努了努下巴:“讓我搭下你的順風車,懶得開車了。”
“你不留在家里吃晚飯嗎?”
“我晚上約了人。”
容榕哦了一聲,原本沒想問她和誰吃飯,但心里又實在好奇。
她今天打扮的挺有女人味,難得穿一身優雅的小裙子,頭發好像也長長了些,發尾燙了個小卷,柔順的落在肩膀上。
容榕直覺不對,還是問了出來:“你跟誰吃飯啊?”
容青瓷坦白的可怕,直截了當的說出了約會對象的大名:“魏琛。”
容榕足足愣了半分鐘,腦子里不停地飄過魏琛和容青瓷的臉,然后再拼湊在一起,怎么想都覺得不可能。
“是因為工作嗎?”
“不是。”容青瓷理了理頭發,沖她輕笑:“我在追魏助理。”
“……”
容青瓷不耐煩地推推她的肩膀:“行了別問了,走吧。”
“你喜歡魏助理?”容榕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她,每個字都帶著問號。
容青瓷給她例舉出了喜歡魏琛的理由:“他長得不錯,性格也可以,最主要的是,逛街的時候他會幫我拿購物袋。”
雖然理由挺充分,但容榕還是沒法把這兩人想到一塊兒。
容青瓷催促著正發愣的容榕,后者還原地糾結著,她干脆放棄了拉她回神,直接甩手:“算了,我自己開車,你慢慢在這兒發呆吧。”
容榕回過神,抓住她的胳膊,語氣有些嚴肅:“不許玩弄魏助理的感情。”
“……”容青瓷頓了幾秒,沒想到她居然會說這個,敷衍的點了點頭:“知道了,管家婆。”
“我說這個可能有些多管閑事了。”容榕咬唇,吸吸鼻子還是冒死說出了可能得罪容青瓷的話:“但是談戀愛要跟真正喜歡的人談,如果只是為了忘記什么或是轉移注意力,對另一個人來說是不公平的。”
容青瓷略微愣住。
容榕繼續說道:“魏助理是個很好的人。”
“榕榕,我跟你坦白說,人都是非常情緒化的生物,包括感情,有時候你明知道那件事不對,你這么做是錯的,可那一瞬間,或者是氣惱,或者是煩躁,再或者是覺得委屈,即使是錯的,你還是下意識的去做了。”容青瓷嘆了聲,幽幽望向大門外的園林景色:“我不是那種性格完美的人,甚至有很多缺點,很多事情,我優先考慮的就是自己。”
門外樹影沙沙,天色也有些晚了,夕陽順著石子路透過層層樹蔭落進門內。
容青瓷拍拍她的肩膀:“我還是自己開車吧,你不順路,不麻煩你了。”
說罷,她直接轉身離去。
地面上容青瓷的影子斜斜淺淺的,她挺起胸,自嘲的說了句:“我真是個人渣啊……”
容榕也不知道自己站在門外發了多久的呆。
直到徐東野的聲音將她叫醒。
他應該剛下班,手臂上還搭著微皺的西服外套,現在天氣熱,從來都是將襯衫扣系到最后一顆的徐東野居然也解開了最上面的兩顆扣子,襯衫向上挽起,露出結實有力的手臂。
映在夕陽里,總是嚴肅著一張臉的徐東野身上居然落滿了柔和。
他蹙眉:“怎么站在這里發呆?”
容榕搖搖頭:“在想事情。”
“進去吧,應該快開飯了。”
徐家常年沒人,二老退休后天天環游世界,放著三個兒子不管不顧的,日積月累,徐家三兄弟的伙食都是在容家解決的。
二老每個月打仨兒子的伙食費過來,有時候真的給容榕還有種還在念書的錯覺。
放學回家了,家里沒人,就去關系好的鄰居家蹭飯。
伙食費統一存在卡里頭,老爺子財大氣粗的表示不在乎那點錢,他嘴上總念叨徐家三個小子過來蹭飯,結果還是照舊讓阿姨在餐桌上擺上他們的碗筷。
容榕笑笑:“我回趟家,晚飯不在這兒吃了。”
徐東野淡淡的點了點頭,朝里看了看,輕聲問她:“你姐姐在嗎?”
“她剛走。”容榕指著容青瓷離開的那個方向:“她今天跟人有約。”
徐東野挑眉:“跟誰?”
反正大哥也不認識,說了應該也沒影響吧。
“沈先生的助理。”
他沉聲:“男人?”
“嗯,男人。”
“她有沒有跟你說,在哪兒有約?”
容榕覺得徐東野有點太過關心了,揪著手指,抬眼不解的望著他:“大哥你干嘛問這么多?”
徐東野的理由十分充分:“我喜歡你姐。”
“……”
這兩個人都該死的坦白,讓她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徐東野又問了一遍:“在哪兒有約?”
“我也不知道,我沒問。”容榕抿唇,看他都跟看動物園的猴子似的,一臉的新奇意味:“你可以直接打電話問她。”
不知道為什么,容榕忽然就從徐東野那冷硬的面龐上看出了那么點掙扎。
和無措。
她下意識的告訴自己肯定是看錯了,沖他揮揮手以示道別:“我先走了。”
“奇觀,你倆居然湊在一塊兒說話。”
不遠處正插著兜的徐北也,吊兒郎當的站在他幾米處遠,語氣吊兒郎當:“聊什么呢?讓我也聽聽唄?”
“大哥問我……”容榕剛要說明,就被徐東野瞬間冷凝下來的眼神給嚇住了。
她原本就有點怕徐東野,還是閉嘴吧。
容榕開車走離開了容宅。
快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差不多全暗了,容榕給沈渡發了條消息,想要先在外面吃頓飯再回家。
沈渡欣然同意,容榕直接將車轉了向,往他公司那邊開。
騷包的銀色跑車停在大廈大門口,容榕將上方的車頂收起來,手指敲打著方向盤等人。
不一會兒,沈渡下來了。
周圍經過他的下屬沖他一一點頭問好。
襯衫長褲,胸前系著寶藍色的領帶,銀色的領針有些晃眼。
男人的腿很長,不疾不徐的朝她走來,容榕計算了一下他的步子,想著沈渡要是用平常的速度跟她并肩走,她估計得要跑起來才能追上。
容榕沖他比了個飛吻:“達令,你來了。”
就跟那種富二代追小姑娘,在人公司樓下堵人的樣子差不多。
最近容榕的對他的稱呼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沈渡只輕輕瞥了她一眼,隨后很快的適應了這個新外號,打開車門上了車,語氣清冽:“去哪兒?”
容榕繼續惡心他:“去你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