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清疲憊至極,連進屋搬凳子的力氣都沒有,直接坐在屋檐下,雙腿如同灌鉛般沉重,還微微顫抖。
小老虎在她身邊活潑了一陣,見她不理睬,便安靜下來,趴在旁邊偶爾抬頭望她。
趙振國深知妻子的疲憊,進屋取了塊干凈的毛巾,浸濕擰干后遞給她。宋婉清雙腿發(fā)軟,臉頰還泛著紅暈。接過毛巾,她用手肘支著膝蓋,把臉埋進涼爽的毛巾中,感覺自己呼出的氣息都是熱的。
“先坐會兒,休息一下。”趙振國輕聲說。
“嗯?!彼瓮袂鍛?。
趙振國把前一天剩的飯熱了熱,端來給宋婉清。
宋婉清歇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勁,想讓趙振國先吃飯,她去趙大嫂那里接女兒。
趙振國把碗塞到她手里,說自己去。說完就叮囑小老虎守著宋婉清,自己大步流星的出門了。
宋婉清后悔讓趙振國帶自己上山了,體力不行一直在拖后腿。她暗暗打定主意,以后都不跟趙振國上山了。
當趙振國和宋婉清完成洗漱躺上床時,夜色已深。宋婉清依偎在趙振國的胸膛,外界的喧囂絲毫沒有影響到她,她睡得格外香甜。
一夜安睡,次日晨光未破,趙振國便悄然起身。他輕吻了熟睡中的宋婉清兩下,然后緩緩抽回自己的手臂,一手托著她的后腦勺,溫柔地將她放回枕上,細心地為她蓋好被子。
他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移步至床尾,輕輕掀開被子,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雙腳。
對于不常走山路的人來說,雙腳都難免會磨出水泡,甚至有時會磨出血泡,更加疼痛。昨晚睡前,他不顧宋婉清的反對,堅持檢查了她的雙腳,為她挑破了水泡,并涂上了止血藤,看起來效果頗佳。
趙振國端詳著宋婉清的雙腳,十個腳趾圓潤可愛。他也后悔帶媳婦兒上山了,這么好看的腳,跟他上山撿板栗,看成啥樣了。
睡夢中的宋婉清本能地蜷縮起腳趾,嘴里含糊地呢喃了一句。趙振國不敢再打擾,輕輕將她的雙腳放回被窩,然后起身穿衣,整裝待發(fā)后悄悄離開了房間。
趙振國洗漱完畢后簡單做了頓早飯,也給剛從柴堆里搖搖晃晃站起來的小老虎喂了些食物。
用餐完畢,天邊開始泛起淡淡的魚肚白,此時臥室里也傳來了動靜。
趙振國拎著籮筐準備出門,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聲音越來越大,似乎有一群人正朝這邊趕來。
趙振國心中一凜,他停下手中的活計,快步走向院門。外面的聲音也越發(fā)清晰,其中夾雜著焦急、慌亂甚至還有一些哭泣聲。
拉開了門栓,噗通,一個中年大嬸跪在他的門口,雙手緊緊抓著衣襟,臉上滿是淚痕和塵土,顯得異常狼狽。
趙振國被這一幕給跪懵了。
這誰?。坎皇谴謇锏?,但是又有點熟悉。
自己欠這大嬸酒錢還是?
疊加了兩輩子記憶的趙振國,想不起來自己干過什么混賬事了,腦子有點銹死。
大嬸見到趙振國開門,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哭喊著抓住了他的褲腿:“兄弟啊,你可得救救我們一家啊!我們實在是沒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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