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工作緊張而有序地進行著,終于,被摁斷了一根肋骨的宋婉清,恢復了微弱的呼吸和心跳,李明哲暫時松了一口氣。
病房外,把孩子哄睡的小護士還在抹眼淚,她太內疚了,總覺得是自己沒看好宋婉清,才會引發這場悲劇。
值班醫生安慰了小護士,“她可能并不是自己想不開。”
王玉蘭愣愣地看著李明哲,眼中滿是震驚與不解,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是啊,宋婉清一直那么堅強,情況也在好轉,怎么可能突然就選擇輕生?
“難道是別人?”
李明哲沒有回答她,反而說:“自縊的情況下,病人通常雙眼緊閉,雙唇會張開,甚至會露出牙齒,因為在窒息的過程中,她會本能地嘗試通過張開嘴巴來呼吸。同時,雙拳會緊握,腳尖也會直挺,這是身體在極度掙扎時的反應。”
他頓了一頓,讓王玉蘭消化這些信息,繼續道:“但是如果是他人勒脖子,情況就會完全不同。口、眼、手指都會張開,因為病人在掙扎的過程中會試圖抓住或推開勒住他們的人,同時也會大聲呼救或呼喊。而舌頭,也不會抵著牙齒或者伸出,這不是自殺時的本能反應。而且頸項上可能會有抓痕,試圖讓勒著自己的人松手。”
最后他說:“找公安吧。把那個背后害人的家伙揪出來,我們辛辛苦苦救人,居然有人在背后使壞。”
“醫院,不太平。”
下黑手的那個人怎么也沒想到,王玉蘭上完廁所就會一路小跑回來,李明哲會那么負責的急救,讓宋婉清撿回一條命來。
...
深夜兩點,公安局值班室內,“01”專線電話響了。
這年代民風淳樸,社會治安良好,電話普及率也不高,“01”這條匪警電話,平日里鮮少響起,更別說在這樣萬籟俱寂的深夜。
掛斷電話,劉和平扣上帽子,拎著鑰匙,招呼老孫陪自己走一趟,醫院居然發生了殺人這么重大的案件,簡直無法無天。
不會是敵特干的吧?
趙振國帶著宋家母子匆匆踏入醫院的大門,剛踏進病房樓,就在大廳里遇見了劉和平和另外一個公安。
劉和平手里拿著筆記本,老孫則在一旁神情嚴肅地記錄著什么。
趙振國一眼就認出了劉和平,他快步上前,給劉和平遞了根煙,“劉局長,怎么這么晚了還在忙?快過年了,也不休息休息?”
劉和平接過煙,卻并沒有立刻點燃,而是將它夾在耳朵上,“哎,是振國啊,你咋這時間來了?我也不想來啊,可這醫院里,出了點事。有個被燒傷的女病人差點被人勒死。幸好護士及時發現,不然……”
“啥?!”趙振國手中的煙猛地一抖,火星濺落在他的綠棉襖上,瞬間燒出了一個大洞。
“燒傷的女病人?叫啥名兒?”
不會吧,不會吧,千萬別是自己媳婦兒,可能只是巧合而已。
劉和平話到嘴邊卻死活想不起名字,憋得滿臉通紅。旁邊的老孫眼疾手快,翻開了手中的筆記本,“叫宋婉清。”
聽到“宋婉清”這三個字,趙振國臉色煞白,拔腿就往樓上狂奔而去。宋家母子見狀,雖然不明所以,但也緊隨其后。
老孫看著趙振國那近乎失控的背影,疑惑地問:“劉局,這人咋回事兒啊?怎么一聽到宋婉清的名字就這么激動?”
二十多歲的女病人…
劉局一拍大腿,“這...這不會是趙振國媳婦兒吧?”
難道是三只手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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