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xù)拉扯彈弓,胳膊漸漸有些酸痛,但他瞟了眼踮著腳歡喜雀躍看著自己的小媳婦兒,選擇了咬牙堅持,手中的動作沒有絲毫遲緩。
小石頭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直取鼠命。
宋婉清起初緊張得手心冒汗,這會兒卻只顧著拍手叫好,這人是趙振國?難怪能打到野豬!有股子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架勢!她家的男人,真勇啊!
上輩子也曾有人問過趙振國,你彈弓為什么能打這么準(zhǔn)。
他總是嘿嘿一樂,啥也不說。總不能跟人說,自己有勁兒使不上,就特別喜歡這種射擊時的痛快感覺。
孫勝利等人看傻了眼,連上前幫忙都忘了,直愣愣地看著趙振國獨自一人與鼠群周旋。
趙振國大吼一聲:“都特娘的愣著干啥?還不快來幫忙!能打的上來打,不能打的把死老鼠剝了皮,掛在那,殺殺它們的氣焰!”
這一吼,如同驚雷炸響,讓孫勝利等人猛地驚醒。
他們連忙上前,有的揮著鐵鍬幫忙打老鼠,有的幫忙撿拾死老鼠,有的則按照趙振國的吩咐,將死老鼠剝皮后掛在糧倉的角落,以此震懾那些還蠢蠢欲動的老鼠。
輾轉(zhuǎn)騰挪之間,趙振國左肩上的小金雕突然失去了平衡,撲棱著翅膀掉了下來。
幾只老鼠一看,眼睛里閃著貪光,奔著小金雕就過去了,想把這“天外來客”當(dāng)美餐。
他轉(zhuǎn)身想救,沒想到老鼠居然搞群攻,甚至還想咬他腿,根本顧不上小金雕。
沒想到,小金雕雖小,卻毫不畏懼。
撲棱著稚嫩的翅膀,非但沒有逃跑,反而攆著小碎步朝著那些老鼠啄去。
動作雖略顯笨拙,卻異常兇猛,小腦袋一伸一縮,嘴巴一張一合,一啄一個準(zhǔn),沒幾下就把一只老鼠啄得吱哇亂叫,翻了白眼。
趙振國真是對小金雕刮目相看,這么小就這么猛!
小金雕對自己的狩獵成果頗為滿意,用爪子按住老鼠,尖尖的嘴巴則開始撕扯著老鼠的皮肉。
很快,老鼠的內(nèi)臟就被它掏空了,肉沒吃,看來它對內(nèi)臟情有獨鐘。
吃完后,小金雕還意猶未盡地擦了擦自己的喙,似乎對這頓“美餐”頗為滿意。
抖了抖羽毛,它又盯上了另一只正在不遠處逃竄的老鼠,撲棱著翅膀,追了上去。
趙振國:媽蛋,早知道你丫這么能干,直接放你去好了,老子也不用費那勁兒打半天。而且你居然喜歡吃老鼠內(nèi)臟,太埋汰了!
打了很久,趙振國兜里的石子都掏干凈了。
老鼠們似乎察覺到危險解除,又開始在四周窸窸窣窣地活動起來,媽蛋,太多了,干不完!
眼看天色漸暗,趙振國嘆了口氣,準(zhǔn)備收拾東西離開,卻被孫勝利攔住了。
“咋,還想用獵物威脅我繼續(xù)打?老子今天夠意思了!”
趙振國挑眉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和疲憊。
孫勝利尷尬地笑了笑,擺了擺手說:
“那哪兒能啊,趙哥,我就是……就是想借兄弟你的雞一用。”
“借雞?”
趙振國沒反應(yīng)過來,眉頭緊鎖,疑惑地看著孫勝利。
不是吧?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小金雕身上,才恍然大悟:“你是說它?!”
孫勝利連忙點頭,露出懇求的神色:
“是啊,趙哥,你看這老鼠太多了,根本打不完。我想著留這只雞待兩天,說不定能一下子逮住不少呢,老鼠怕了,就不會再來了。”
趙振國有些猶豫,老鼠的數(shù)量遠遠超出了他的預(yù)料,再這么打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可是…”
他倒不是怕小金雕被老鼠給啃了,主要是怕萬一有人看出來這是只小金雕,給搶了去。
正說著,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是大隊長和隊長從省里開完會回來了。
他倆剛進村,就從村民口里聽說了倉庫里的事兒。
大隊長一進門,就徑直走到趙振國面前,拍著胸脯,一臉誠懇地說:
“趙同志啊,你放心,我們會照看好你這只雞的,要是真的能把老鼠嚇退,那也算它立了大功了!”
看趙振國還是一臉猶豫不點頭,大隊長也不多說,轉(zhuǎn)身就邁進自家院子。
沒幾分鐘,他就拎著桿沉甸甸的三八大蓋走了過來,那槍閃著冷光,還帶著一股子戰(zhàn)場上的煞氣。
“趙同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