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市領(lǐng)導(dǎo)辦公室出來后,趙振國跨上摩托車朝著國營飯店奔去。
他找到廖經(jīng)理,說這批酒想在廠里交付。
廖經(jīng)理撇撇嘴,非常不樂意,這批酒是市里領(lǐng)導(dǎo)開口,才給了豐收酒廠,他們居然還不送貨,拿橋上了,真當(dāng)自己是根蔥了。
他當(dāng)場就要翻臉,趙振國趕緊說:“這批酒交付,廠里想辦個交付儀式,唐主任說他也會過去。”
廖經(jīng)理忍不住暗暗爆了句粗口:“操,你丫咋不早說呢!”
可面上卻立馬換成笑臉,熱情地跟見了親爹似的,緊緊拉著趙振國的手說:“振國同志,那就麻煩你多操心了,到時候我肯定準(zhǔn)時到。”
嗯,主要角色都已經(jīng)通知到位,希望背后那個人可千萬別掉鏈子。
趙振國心里頭還是不踏實,害怕那個人接不到消息,又讓人寫了張告示,端端正正地掛在廠子的公告欄里。
廠子里要是還有內(nèi)鬼,那可就太好了,干脆再篩篩沙子。
...
快中午的時候,王大海領(lǐng)著周崗他們四個人到了廠里,趙振國自掏腰包請他們到食堂吃飯。
吃完飯,趙振國拉著王大海到自己辦公室。
王大海把村里的事兒說了,還捎來一封宋婉清的信。
“四哥,這事兒太大了,我叔真能辦妥嗎?”
趙振國笑著給了王大海一拳,“你小子操心還不少嘞。你叔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他連老村長都請出來了,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接著交代王大海這兩天趕緊把周崗他們的手續(xù)給辦好。
等他走后,趙振國給胡志強(qiáng)打電話,讓他過來拉酒,把那四罐酒送到京城去。
掛斷電話,趙振國小心翼翼地撕開信封,發(fā)現(xiàn)那不是一封信,而是一張畫,畫的是他們一家三口,媳婦兒這手也太巧了!
還沒半個小時,胡志強(qiáng)就親自開著車來了。
一進(jìn)趙振國宿舍,他就瞅見那五個大罐子,眼睛都直了挪都挪不開。
趙振國開了第五缸,給他倒了一小杯。
胡志強(qiáng)翻了個白眼,埋怨道:“振國啊,你也太小氣了,就這么一小口,夠誰喝啊?”
沒想到,酒剛觸到舌尖,一股濃烈而淳厚的香味瞬間在口腔中炸開,像一頭豹子在味蕾上咆哮。
酒順著喉嚨緩緩流下,所到之處燃起一股暖烘烘的熱意。
這股熱意迅速蔓延至全身,讓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渾身的毛孔都像被這股熱力給沖開了,舒服的忍不住瞇起了眼睛。
再多喝兩口,一股暖意從丹田處升起,沿著身體緩緩游走,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仿佛渾身都充滿了使不完的勁兒。
他忍不住咂咂嘴,感嘆道:“這豹骨酒,真不愧是酒中珍品吶!”
他還想喝,卻被趙振國攔住,“別喝了,天兒本就燥,你還連媳婦都沒有,喝多了火卸不出來。”
胡志強(qiáng):媽的,不給喝就不給喝唄,咋又拐到給他介紹媳婦上了,還介紹了一個又一個!
兩人用床單把玻璃酒罐蓋著,偷偷放到胡志強(qiáng)車上。
胡志強(qiáng)琢磨著,這酒這么珍貴,得打個木頭箱子好好包裝一下。
貨運?他不放心。
不行最近找個機(jī)會親自上京送酒去,這東西誰喝了誰知道,太對味了。
——
隔天,劉和平給趙振國打電話,
“振國啊,許紹禮那邊我搞定了。不過我就納悶了,你咋把事情整出這么大動靜呢?你把唐主任請來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