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當趙振國讓劉國棟捎過來話,希望老慶裝瘋賣傻騙李建業的時候,老慶一口就答應了。
他其實不明白,為啥要騙,實話實說不行么?他家中的毒鼠強真的跟振國沒半分錢關系!
劉國棟憤憤不平地說:“慶叔你不知道,前天,那個李建業剛來找過振國哥麻煩,那就是個狗官,壞蛋,他才不聽你的呢,他就是想叫你污蔑振國哥!好給他找個由頭整治振國哥呢!”
老慶氣壞了,這人咋能恁壞呢!
他開始還真不知道裝傻咋裝。
偶然間,他看到自己的傻侄子揀地上的羊屎蛋子吃,突然靈機一動,有了主意。
他把自己的打算一說,得到全家上下的支持。
振國是他們家的恩人,不是仇人,想弄恩人?先弄死他們再說!
老慶是真想把李建業和張鐵牛淹死在自家茅坑里,幫振國徹底解決這個禍害。
可誰能想到,李建業那貨數王八的,居然那么能憋氣,足足憋了一柱香(15分鐘)那么久。
他和兄弟看糞坑沒動靜了,才去喊劉國棟,結果卻發現李建業和張鐵牛不見了。
也怪他,讓家里其他人去地里干活了,沒留人干著。
老實了一輩子,殺人這種事兒真沒干過,沒啥經驗。
一行人沿著路上的痕跡追,發現了車轍印,可兩條腿哪里追得上四個轱轆?
只得悻悻地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劉國棟忍不住埋怨老慶,“慶叔,你說說你,你要早跟我說你準備這么干,我就帶人把他車胎給扎了,也不至于他跑了。”
老慶嘆了口氣,無奈地說:“國棟啊,我不是故意瞞著你,我是怕萬一有事兒了,連累到你啊。我是個老光棍,你還年輕,叔可也不想把你搭進去啊。”
劉國棟告別慶叔后,連夜去大隊部給振國哥打了個電話。
趙振國說自己已經知道了,讓他放心。
劉國棟就不明白了,李建業是不是傻?憑啥覺得慶叔會幫一個外人對付振國哥?
瞅瞅跟振國哥關系好的那幾家,人家日子過得多紅火!
——
第二天早上,市公安局辦公室。
快八點了,李建業還沒來上班,眾人都不禁感到十分納悶。
要知道,這人平日里可是個勤快的主兒,每天都來得極早,要是誰來得比他晚,那可就遭殃了,他準會陰陽怪氣地一番數落,說人家作風有問題。
“喲,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李建業居然遲到了。”
“就是啊?”
大家正你一我一語地猜測著,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
緊接著,就聽見有人大聲喊道:“公安同志,我們逮到個小偷!”
伴隨著聲音的,還有一股惡臭味兒。
眾人紛紛放下手中的活兒,好奇地朝門口望去。
只見豐收酒廠的倆員工戴著厚厚的口罩,眉頭緊皺,滿臉嫌棄地拖著個人走進來。
那人的頭發一縷縷黏在一起,還掛著干涸的糞渣。
臉被糊的瞅不出摸樣,干透的糞便像一塊塊的補丁,東一塊西一塊地貼在臉上。
衣服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被染成了一種令人作嘔的暗褐色,上面還結著一塊塊硬邦邦的屎塊。
每動一下,干透的屎塊就會簌簌地掉落。
辦公室里的人都驚了,紛紛捂住鼻子,往后退了好幾步。
“這…這是怎么回事?”一名公安捂著鼻子,皺著眉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