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小時后,運5如同一只巨大的鋼鐵雄鷹,穩穩地抵達了豐收酒廠的上空。
夜幕沉沉,豐收酒廠那根高高聳立的煙囪,像是燈塔,在黑暗中標識著位置。
王新文駕駛著運5在廠區低速穩定飛行。
機艙門打開,飛行員們一個接一個,如同下餃子一般,從千米高空的機艙里縱身躍下,一朵朵潔白的降落傘在夜空中瞬間綻放,宛如盛開的花朵,朝著酒廠的方向緩緩飄落。
駕駛艙內,趙振國轉過頭問:“他們沒事吧?這黑燈瞎火的...”
王新文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輕松地說:
“沒事,這要是搞不定,回去都得加練到吐!真跟老毛子干起來,沒這點本事可咋整?”
趙振國:真是藝高人膽大,太虎了!
“那咱倆咋辦?”趙振國問。
“讓你見識見識特級飛行員的本事!”
王新文豪情萬丈地說著,雙手熟練地操控著運5,飛機緩緩降低高度,朝著豐收酒廠門口的那條路飛去。
王新文的目光緊緊盯著下方,快速估算著這條路的寬度和長度。
飛機越來越低,趙振國透過舷窗看著廠區敞開的大門離自己越來越近,有種飛機會撞上去的錯覺。
“新文哥,你…”
王新文卻顯得格外鎮定,雙手握著操縱桿,眼睛緊緊盯著前方,“別慌!我心里有數?!?
他邊說,邊微調著飛機的方向和速度,讓飛機以最合適的姿態朝著路面降落。
終于運5的輪子觸碰到了地面,發出一陣摩擦聲。
飛機在路面上滑行了一段距離后,停在了廠區門口,距離大門不到兩米。
王新文一臉得意地問:“咋樣?我比你停得好吧?”
趙振國才顧不上搭理這個騷包的家伙,跳下飛機,朝著廠里飛奔而去。
王新文在后面大喊:“別急啊,他們肯定打不過我的人!”
趙振國不懷疑他的說法,這些年跟毛子關系緊張,部隊練兵練得很兇,戰斗力杠杠的。
但他頭都沒回,只管往前跑,只有一個念頭:盡快和兄弟們會合,希望大家都還好…
他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到了廁所前的空地上,甚至把王新文都拉下了一小截。
到了地方,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打著手電急切地在四周掃視,可眼前的場景,跟他想象中不一樣。
設想中一群飛行員一招一個把闖入廠區的人打得落花流水,廠里的人拍手叫好的場景并沒有發生。
周圍空無一人,寂靜得有些詭異。
“不是咋回事???”趙振國疑惑地問。
王新文吹了段說不成調的口哨。
聽到這聲音,隱藏在暗處的幾個飛行員才閃身出來,押著個鬼鬼祟祟的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趙振國拿手電一照,這不陳愛民么!
只見陳愛民滿臉狼狽,衣服皺巴巴的,頭發也亂蓬蓬的。
他看到趙振國,頓時像見到了救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趙廠長,你可回來了?!?
趙振國趕忙上前,一把抓住陳愛民的肩膀,焦急地問:“王大海、周崗他們呢?他們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