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山一聽,懵了,他撓了撓頭,一臉苦相地說:“我,我不識字兒啊,還有啥叫辭職報告?”
看張德山那呆頭呆腦的樣子,王大海沒好氣地一瘸一拐地下了床,走到他跟前,給了他腦袋上一巴掌,“傻不傻?振國哥這是原諒你了,你好好干,別給咱村里男人們丟臉!”
張德山慌不迭地點頭,嘴里不停地說:“行,行,我一定好好干。”
處理完張德山的事兒,周崗愧疚地說:“振國哥,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我聽他們說,好多人被炸斷了胳膊腿...”
這兩天有人來給他們三個做筆錄,周崗怕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一直在裝昏迷,醫護也沒拆穿他。
趙振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不過…”
周崗一聽“不過”兩字,緊張得不行,“不過怎么了?”
趙振國笑笑說:“不過你這么本事,我怕留不住你了!”
周崗啊了聲,有點懵。
趙振國一本正經地說:“你想不想當兵?”
周崗愣了,半天沒反應過來,振國哥到底是啥意思啊?
趙振國說:“有人看上你做炸彈的手藝了,你要是想去,我就答應他們,要是不想去...就算了,我也能護住你。”
周崗毫不猶豫地說:“四哥,我聽你的!”
這話把趙振國逗得哈哈大笑,“周崗,這是你的人生,你自己選,不管你怎么選,都是我的好兄弟。”
周崗也跟著他咧嘴笑,“四哥,那你讓我好好想想...”
——
晚上,趙振國宿舍。
那張一米二的單人床,窄巴巴的,倆大人躺上去翻個身都得小心著,生怕一不留神就掉到地上去。
不過趙振國倒覺得,這床雖小,卻也別有一番滋味兒...
也虧的是左鄰右舍的人都在醫院里躺著養傷,要不然就這薄得跟紙糊似的墻,一點隔音效果都沒有,宋婉清哪能由得趙振國在這兒瞎胡鬧。
她真怕這人把閨女給吵醒了,可沒想到閨女倒還挺向著她爹,在車上不肯睡,晚上倒是在床上睡的老沉。
第二天早上,洗漱完,趙振國就把棠棠頂在頭上,一只手緊緊挽著媳婦的胳膊,大搖大擺地往食堂走去。
到了食堂,趙振國剛幫媳婦打好飯,陳愛民就像那被火燒了屁股的猴子,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遞給趙振國一張報紙。
趙振國接過報紙,眼睛一掃,喲呵,原來是他啊!
這就不奇怪了。
這人在省里可是四把手,專門主管政法工作,難怪李大壯那-堆跟批發來一樣的假證件。
報紙上說這人貪污了幾十萬,對這年代的人來說,那可是天文數字,不過聯想到李大壯的那幾萬,也就不奇怪了。
趙振國想起上輩子這人好像后來也倒臺了,不過那是二十年后的事,據說這人貪了上千萬,好家伙,貪官果然不是一天貪成的,居然因為自己,早早倒臺了...
正跟媳婦討論這事情,看門大爺急吼吼地來了,“趙廠長,外面有人找你,說是你姐!”
趙振國到門口一看,居然是是他姐趙小燕。
可他姐哭得肝腸寸斷,這是咋了?
“弟啊,我準考證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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