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趙振國拳頭攥得咯吱響,惡狠狠地就朝著宋明亮的臉揮了過去,誰承想,就在這節骨眼上,他岳父“噌”地一下就沖了過來。
趙振國還以為岳父是要攔著自己,沒想到岳父動作比他還快,“啪”,又給了宋明亮一個大嘴巴子。
“噗”,宋明亮嘴里飛出一顆牙來,還帶著血絲兒,掉在地上彈了兩下。
趙振國:...
得,看戲吧。
“說啊!敢做不敢說么?”宋濤怒氣沖沖地瞪著宋明亮。
宋明亮可憐巴巴地看看自己的那顆牙,親爸下手也忒狠了,他差點被嘴里的血嗆到,咽了口帶著血沫的口水,帶著哭腔哆哆嗦嗦地說:
“我…我原本尋思著這事兒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沒...沒想到昨晚上下班回家,就聽見媳婦說他們下午已經去隊部和公社問過了,我怕有人查到我頭上,就趁著半夜起來上廁所的工夫,把那準考證給燒了。我尋思著,燒了就啥事兒都沒了。”
“我…我上廁所回去的時候,媳婦還在那兒哭呢,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根本不肯睡覺。她還說明兒個天亮就進城找振國給想個辦法。
我當時做賊心虛,怕這事兒露餡兒,就提出陪媳婦同去。我倆天還沒亮就悄悄出門了,給我爸留了個字條...”
宋明亮咋也想不到,本該被他燒掉的準考證咋會有一點沒燒干凈,還偏偏落在了他爸手里,他爸居然還追到城里來教訓自己,還當著趙振國的面...
宋濤發現這東西,還真是個意外,早上起來發現堂屋桌上兒子留的字條,當時并沒有多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準備去茅廁。
可他在茅廁的地上發現了一堆灰燼,開始以為是煙灰,可顏色又不太像,一時好奇,找了根木棍撥了撥,發現了沒燒完的硬紙,撿起來研究了老半天,越看越覺得那東西像是相紙。
他當時就覺得這事兒不對勁,提上褲子,火急火燎地就去了隊部。
昨兒個他們去隊部問準考證的事兒,隊長還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不知道,還一個勁兒地嘀咕,是不是公社那邊搞忘了,把準考證給落下了。
可自己和小燕去公社問了,公社那邊說得明明白白的,準考證都發下去了。
見宋濤又來了,隊長的臉立馬拉得老長,昨天不是都說跟自己沒關系了么?他克扣趙小燕的準考證干嘛?人家有個那么本事的弟弟,他巴結還來不及,咋可能難為人家。
宋濤反復試探,確定隊長確實不知情。
他從隊部出來,又跟附近的鄰居扯閑,這一扯,還真問出點眉目來,昨天有人在這瞅見他兒子宋明亮了。
不去上班,在這里磨蹭,宋濤心如死灰,他的猜測居然是真的。
聯想到家里的字條,宋濤決定帶著老婆子進城!
...
趙振國聽著宋明亮的話,肺都快氣炸了,松開他的棉襖領子,一腳就踢在宋明亮的前胸上。
“撲通”一聲,宋明亮摔了個四腳朝天。
趙振國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你他媽的真是個渾蛋玩意兒!你媳婦辛辛苦苦準備高考,那是她的夢想,你倒好,居然干出這種缺德事兒!你知不知道你這一鬧,差點耽誤了你媳婦一輩子!你這是造孽啊!”
宋濤聽見趙振國罵娘,嘴角抽搐了下,不過什么也沒說,他都替兒子臊得慌。
這一腳不輕,宋明亮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只能“哎呦哎呦”地直叫喚,叫得那叫一個凄慘,活像殺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