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振國交上去那箱子里的錢,外匯暫且不說,其余的錢確定有李大壯從豐收酒廠貪污來的。
上頭說了回頭會把這錢返回到廠子的賬面上。
趙振國一聽,心里頭樂開了花,這下好了,看來大家都能過個富裕年了。
這有錢了,腰桿子都硬了。
之前那些嘰嘰歪歪反對酒品類型改革的人,這會兒都沒聲兒了。
沒錢的時候,干啥都縮手縮腳的,現(xiàn)在有錢了,還不是想咋干就咋干!
趙振國琢磨著,等媳婦高考完,就跟胡志強大干一場。
而且好消息還不止這一件,王新軍打來電話說,葉武斌他爹正跟他后娘鬧離婚呢...
趙振國忍不住“嘿嘿”笑了兩聲,這葉武斌總算是開竅了,認清誰才是真正的敵人了。
不僅如此,王新軍還神秘兮兮地說,以后會有一個級別更高的調(diào)查組下來查葉文斌乃至葉家的事兒。
趙振國有點明白為啥最近蔣國柱一直沒露面了,感情是身上有任務。
唯一不美麗的事情是屎人李建業(yè)仍然不知所蹤,沒回自己家,也沒回老家,就跟人間蒸發(fā)一樣。
...
高考前一天,趙振國把手頭的工作交接給胡志強,自己則準備回縣城陪考。
一路上,小白和小紅在車上鬧得歡實。小白已經(jīng)大好,精神頭足得很,可就是飛不起來,小紅還惦記著之前小白“欺負”它的事兒,時不時就想欺負回去。
一鳥一狐在車上嘰嘰喳喳地打得起興,把棠棠逗得咯咯直笑,倒是把要考試兩人的緊張心情沖淡了不少。
到了縣城,趙振國沒回家,而是走唐主任的關(guān)系,住在了縣城招待所里。
雖然賴毛說最近并沒有奇怪的人出現(xiàn)在他家附近,但他總覺得不穩(wěn)妥,索性在招待所開了兩間房。
這里距離被設為考點的縣中學不遠,不到五公里。
當天下午,趙振國帶著她們?nèi)タ纯紙觥?
這一看可把他愁壞了,考場的條件太差了。
姐姐考試那間教室,窗玻璃爛了好幾塊,跑風漏氣的,媳婦考試那間教室,墻裂了好幾條大口子,冷風跟刀子似的,呼呼往里灌。
77年高考是國內(nèi)唯一一次冬季高考,本就冷的要命,媳婦要是在這考場里坐上幾個小時,手還不得凍僵了?還咋寫字?
趙振國本來已經(jīng)給媳婦和姐姐準備了考試保暖套裝,有釉下五彩雙層保溫杯,玻璃輸液瓶熱水袋,加厚棉衣棉靴…
可這教室,就算準備得再周全也沒用,這天瞅著還想下雪。
趙振國跟考點的工作人員反映情況,可人家就跟沒聽見似的,滿不在乎地說:
“這有啥啊,愛考不考,就你矯情!”
趙振國氣的想罵娘!
這要放后世,一個電話打過去,工程隊連夜能把這破教室給搶修好。
可這年代,咋整?
零下十來度,沒有低溫速凝水泥,普通水泥在這種溫度下會停止水化反應,哪怕是他緊急搞來水泥,也不經(jīng)用!
可也不能放著不管,于是晚上趙振國化身趙師傅,給門衛(wèi)大爺塞了包煙,得了個進去修教室的機會。
大爺就瞅著趙振國打著手電筒,用麥秸稈攙黃泥兌上水,還撒了把鹽,開始糊墻,糊完又回車上抱下來一床褥子,把床褥子用指頭長的大鐵釘子釘在教室墻上...還用塑料布把爛掉的幾扇玻璃也給堵上了。
可趙振國怎么也沒想到,第二天送她倆去考場,大老遠就看見那床褥子不見了!
他那時候只覺得是有人偷走了褥子,沒想到居然有人故意為之,后來還扯出那么大的事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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