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葉嫵回到京市。
向吟霜給她安排了相親,葉嫵不想拂了母親的心意,還是去見了,只是沒有遇見合適的。
周京淮撞見過一兩回,如他自己所說,他并未阻止。
周末,隱泉餐廳,又一次相親結(jié)束。
葉嫵去了洗手間,洗個手就準備回家了。
燈光明媚,鏡子里葉嫵臉蛋恬靜,為了今晚的相親她還特意穿了件挺精致的中式裙裝,黑發(fā)挽起,松松點點。
將手洗凈,葉嫵將摘下來的鉆表戴上。
一抬眼,就見著鏡子里的男人,是周京淮。
一身的黑襯衣西褲,不是特別正式,人倚在雕花的墻面磚上,修長指間夾著一根香煙,慢條斯理地吸著。
葉嫵不想理會他,關(guān)上水龍頭,與他擦肩而過。
周京淮攔住了她,接著他長腿一踢,洗手間的門關(guān)上了。
葉嫵態(tài)度冷淡:“什么意思?”
周京淮低頭注視她,眼神深邃難測,半晌他才輕聲問道:“今晚看的這個怎么樣?喜歡嗎?”
葉嫵:“挺好的。”
周京淮氣笑了:“挺好的怎么不交往?這個月第五個了吧,找到適合的了嗎?”
葉嫵冷笑:“這個不行,我會找下一個。”
周京淮氣到了,伸手將人拖到懷里,他俯低身子湊近她的面孔:“剛剛那個男的看著你、他看你的眼神,我真恨不得把他宰了。”
葉嫵被困在男人懷中,聽著吃醋的情話,心卻一點點冷下來。
她注視著周京淮好看的鳳眼,輕喃——
“周京淮,要聽實話么?”
“像我這樣子不能生育的女人,其實選擇很少的,合適的人家會介意,不介意的,我未必能看得中,又不是去菜市場買菜,隨便挑挑揀揀。”
“周京淮,沒有痛在你心上,你無法感同身受。”
……
葉嫵說完心都痛了。
她不是一定要生孩子,但是不想和不能,是不同的。
周京淮喉結(jié)不住聳動。
這一刻,他心里的難過到了極點,他欠葉嫵的這輩子都彌補不了,讓她當回周太太幾乎成了周京淮的執(zhí)念。
葉嫵要走,他捉住她的手掌,黑眸流露出男人意思。
就在兩人拉扯間,周京淮的手機響了——
電話是周硯禮打過來的,聲音特別急:“京淮你快回來,老爺子從馬背上摔下來,摔得很嚴重,人是到了彌留的時候,我怕是最后一面了。”
周硯禮頓了一下,補道:“如果可以,把葉嫵帶回來,老爺子很想見見她。”
手機泄露了聲音,葉嫵聽見了。
周京淮手腳發(fā)涼,黑色的眸子看著葉嫵,里頭有著乞求的意思。
葉嫵想起過往,想起自己病重之時,老爺子徹夜守護著,白芊芊上門鬧事的時候,是老爺子攔下所有,一味地將她護在身后。
往事隨風(fēng),葉嫵聲音帶了一絲哽咽:“快走吧。”
回去的時候,周京淮的車子開得飛快。
不到20分鐘,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就停在了老爺子居住的院子門前,周京淮一下車就朝著臥室走去,走了幾步又捉住了葉嫵的手掌。
葉嫵能感覺到,周京淮的顫抖。
周硯禮在過道迎到了他們,看見葉嫵的時候,他的神色稍稍安慰,一邊走一邊說道:“老爺子和幾個老朋友騎馬,興許是事情壓在心里不爽利,平時馬術(shù)那么精湛的人,竟然不留神筆直栽了下去,脊背整個斷了,腦子里也出了大量的血。不肯在醫(yī)院里,吵著要回來說是落葉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