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沒人說話。
葉嫵看著自己曾經(jīng)深愛過的男人,覺得諷刺,在周京淮的心里,她葉嫵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瞧,白若安回來了,周京淮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
周京淮發(fā)過的誓、說過的情話,在此刻顯得蒼白可笑。
葉嫵真是心疼自己。
過去的青春喂了狗,哪怕現(xiàn)在,她仍是痛的。
有誰會不痛呢?
整整四年,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年華、最真摯的情感,她不留余地全部給了周京淮,可是他卻將她的真心一次次地摔在泥巴地里。
葉嫵釋然一笑。
她選擇離開和放棄,她知道現(xiàn)在有很多人在看她,或是同情,或者是看熱鬧。
她根本不在意,她只想離開這里,她只想離開這個舊情人重逢的畫面,她不想再看下去了。
真是,太令人惡心了。
葉嫵起身,她與周京淮擦肩而過,男人一無所覺。
他凝視著白若安,無法平靜。
奢靡華麗的過道,在這一刻成為了葉嫵的屠宰場,她被周京淮年少時的情愛屠戮得支離破碎,她的體面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四年婚姻,只是她一個人的獨(dú)角戲。
從頭到尾,周京淮都是屬于白若安的,白若安甚至不用做什么,只需要站在那里輕輕叫一聲‘京淮’,周京淮便會重拾舊時的情愛。
他的眼神,那樣專注,那樣深情。
葉嫵,他這樣看過你么?
沒有,從來沒有!
顧九辭追了過來,她輕輕甩掉他的手臂,喃道:“放心,司機(jī)在等我。”
顧九辭躊躇一下,還是放手了。
一會兒,他的未婚妻沈若溪也過來,擔(dān)心地問道:“我們要不要追上去?”
顧九辭眸色深深:“葉嫵沒有那么脆弱,她能熬過去的。”
沈若溪靠在他身側(cè),目光濕潤。
原來,情愛這樣傷人。
……
葉嫵走出會所。
漫天的霓虹,輕輕落了。
葉嫵坐進(jìn)車子里,靠著真皮椅背輕聲開口:“開車在市區(qū)繞圈,我現(xiàn)在不想回家。”
徐燦楓放下手機(jī),抱胸哼哼:“姘頭訂婚,心里不爽快?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我就說買什么600萬的東西,這錢花在我身上多好。”
葉嫵仍靠著椅背:“開車。”
徐燦楓正要說話,會所快步走出一人,正是周京淮。
夜色濃稠,周京淮面上帶著一抹焦急,急切地找著葉嫵的車子,因?yàn)榉凵膭谒谷R斯太顯眼,周京淮輕易找到了,大步朝著這邊走過來。
他的身后,是一道纖細(xì)的身影,白裙清純。
徐燦楓臥草一聲。
轉(zhuǎn)眼之間,周京淮來到了車旁,他拍著車窗呼喚著葉嫵的名字,想要跟她解釋。他有種預(yù)感,今天讓葉嫵離開,她不會再回頭了。
但是車鎖住了,他無法同葉嫵說話。
隔著一道車玻璃,他依稀看見了葉嫵眼角的光亮,她是不是哭過了?
“葉嫵!”
“葉嫵,把車窗降下來,聽我解釋!”
……
葉嫵不想聽,她叫徐燦楓開車。
徐燦楓正要踩油門,白若安跌跌撞撞地過來了,她凄艷地喚著周京淮的名字——
“京淮,我不要回日內(nèi)瓦。”
“你離婚了,我們?yōu)槭裁床荒茉谝黄穑俊?
“京淮,你明明愛的是我。”
……
徐燦楓看看葉嫵:“這哪來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