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心身子弱,打揚州來的時候,光是藥方藥丸就帶了一小箱子,石桂想一想記著好似是有的,坐起來問她:“怎么了?誰跌傷了不成?”
葡萄搖搖頭:“哪里是跌傷了。”說著便挨著石桂坐下,叫熱氣一激,身上落的細雪騰起霧來,低了聲兒道:“老爺發(fā)了好大的脾氣,說姨娘若是生不出來,還要尋太太的不是,走到門邊了,踢了松節(jié)姐姐一腳,人已經(jīng)躺在床上,起不來身了。”
到底又驚又怕,抖了身子要哭,石桂先聽見說要尋葉氏的不是,心底還哂一回,宋望海倒是真敢說這話,待聽見松節(jié)挨踢了,這才皺起眉頭來,葡萄抹了淚:“你這兒有沒有?我各個院子都問遍了。”
石桂撐著要坐起來去尋玉絮,九月這時候慢慢吞吞起來了,披了襖子:“我去罷。”她出門尋了玉絮,話卻說得不清不楚的,玉絮反來問了石桂,知道是錢姨娘院子里要用,反身去找了出來。
一個紅瓷瓶兒,上頭貼著簽子,玉絮拿了給石桂看:“你看看,這上頭可是?”時候長了,也怕記不住,拿來的時候都寫著簽,石桂一看便道:“正是的。”
總是入口的東西,問過葡萄:“你身上可帶著方子?”
葡萄怔愣愣的把方子取出來,石桂打開來一看,倒是寫得分明,一字不差:“就是這個了,你拿了去,上頭寫著一日一丸,溫黃酒當(dāng)藥引子,你往干娘娘那兒去,要一壺黃酒,吃上三五日也就好了,若有旁的不適,再去請這大夫。”
她不過按著醫(yī)囑說了,葡萄卻呆怔怔的,看了她好半日,后知后覺道:“你是,你是什么時候識了字了?”
石桂識字的事兒,從來沒告訴過葡萄跟鄭婆子,就怕鄭婆子又因著這個想些旁的,這會兒推一推葡萄:“趕緊去罷,松節(jié)姐姐還等著藥呢,這事兒往后再說。”
葡萄要拿藥回去,玉絮也明白過來,是上頭發(fā)火,把丫頭給踢了,一家是當(dāng)奴婢的,聽也著心里不落忍:“還跑什么,咱們就有黃酒的,我給你一壇子,你拿回去,即刻就能吃藥,也不必再跑廚房了。”
葡萄再三謝過,捧了藥回去,先溫酒,用酒送服,那藥性便發(fā)得更快些,松節(jié)人倒有些清醒了,拉了她的手:“好妹妹,多賴你。”說著眼淚就跟著淌了下來。
葉氏回了鴛鴦館,春燕扶她躺到美人椅上,知道這晚上她又睡不著了,著人取了奶乳子來,送到葉氏手邊,看她還在出神,出勸慰:“太太何必替她勞神,給了她路走的,她偏要行那下賤事,作好作歹,都是她自個兒求的。”
說這話沒避過繁杏,繁杏卻知道豆蔻都要放出去了,卻偏偏叫老爺收用了,就在后院的清風(fēng)伴眠處,那地方原是少爺常去的,她低了頭,掀了簾子出去倒茶,葉氏素白了一張臉,輕輕嘆息一聲。
“那么個背主的東西,太太替她勞神不值當(dāng)!”春燕少有這樣的語,當(dāng)著葉氏提起豆蔻,再不曾掩藏厭惡:“這番又行這樣的事,該劈一道雷,打爛了她!”
葉氏這才開了口:“院里,可還有旁人瞧見?”
要緊的是甘氏有沒有看見,她若是看見了,又避不過一場口舌,葉氏皺皺眉頭:“也不打緊,明兒就尋個由頭,請尹坤道打醮,越長越好。”
作者有話要說:積分還有多,大家努力留呀,不送掉太可惜了
又有長評哇
好貝~~~
我佩服你們的腦洞
只有不敢想,沒有想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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