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看著態勢不對,心里明白鬧了出來,也不知道宋之湄干了什么,卻似尋常一般問道:“太太喚我有甚吩咐?”
“陳家的清風宴,可是你跟著大姑娘的?”葉氏不曾開口,開口的是春燕,春燕拿眼打量她一回,倒不疑她沒說實話,若是真有那等事,哪一個見著的不嚇破了膽兒,她行止如常,八成是沒瞧見。
“是我跟著大姑娘的。”石桂堪堪咬住舌尖,后頭一句辯白差點兒就跟著出來了,得虧著在心里想了許多回,若是有人問起來,她要怎么對答,好似演練過一般,春燕不問的,她一個字都不能多說。
春燕跟著又問道:“你上回說大姑娘去作甚,你跟丟了?”
石桂一口氣不敢松,垂了頭答道:“陳家姑娘更衣,大姑娘跟著一道,白露姐姐使我拿香包兒,等我再去尋,轉進園子迷了眼,沒找見人,還又回到亭子里去了。”
先時不疑她,這會兒既要問,索性問得明白些,春燕派了迎春去問紫樓,紫樓也是一樣的回話,葉氏這才抬了手,春燕使了個眼色給石桂:“你去罷,等想到什么,再來回話。”
石桂也不敢再“想”起什么來,那一日若不是紫樓紅衣都看在眼里,她也過不了這一關,退出屋子定定神,人還在廊道上,當面撞上了錦荔,錦荔先時看著葉氏臉色不好,還當石桂這回要吃瓜落了,等了半日,這時一看石桂毫發未傷,翻了眼兒走遠了。
春燕端了茶遞給葉氏:“太太”
葉氏緩緩吐一口氣:“既沒看見,也就罷了。”
官媒人上了門,葉氏便把之前有意過余容的兩家人家挑出來,著媒人打聽一番去,面上還慢悠悠的,不好顯出急色來,怕叫媒人拿捏得這一點,把壞的也說成好的:“姑娘家到了年紀,總要打聽起來,你是熟門熟路的,哪一家里有年紀相當的人品上佳的,先挑出來,我好慢慢看起來。”
又給了媒人一個大紅封:“姑娘家面皮薄,我是先相看著,倒不是要定親事,你若是托大漏了出去,往后這尚書巷里的媒,也不必做了。”
官媒人吃得就是這一行飯,姑娘家要臉,得是男家先提出來,她點頭帶笑領了差事,外頭問她,她說是替男家遞話的,葉氏看她乖覺,又是一個紅封賞下去。
石桂在院子里頭老老實實呆了幾日,連葡萄那兒都不敢去,等她聽說的時候,水晶跟白露兩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說是發賣了,府里沒來過人牙子,說是回了鄉,她們倆又都是家生子,何況宋之湄身邊再少不了這兩個丫頭,無聲無息,好端端兩個大活人,竟就這么沒了。
石桂剎時背上出了一層冷汗,淡竹關了門,神神秘秘的道:“你們可不知道罷,大姑娘也不露面
了,我聽說白露跟水晶的娘老子,也一并不見了。”
石桂扯了嘴角笑一笑:“你怎么說得這樣怕人,是不是回鄉看田宅去了?”她心里頭知道不是,不可能是,白露水晶一直跟著宋之湄,必是被發落了,只不知道這個發落是賣了還是死了。
天越來越暑熱,每個房頭都分到綠豆百合湯,給她們清熱下火的,石桂才還覺得飲上一口身上舒暢,這會兒覺得落到冰渣子上,手上捧著碗,一口都咽不下去了。
淡竹也不知道出了甚事,無處打聽,若不然怎么會說“好端端沒了”,是當真半點兒風聲都無,宋家還自來沒有這樣的事兒,石桂卻是經過瓊瑛身死的,她也不過替馮嬤嬤報報信,就這么悄沒聲息的死在回鄉的船上,客死異鄉。
單衣衫子擋不住寒意,淡竹眼看石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哎哎”兩聲,伸手替她搓一搓:“你這是怎么了?”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交接
本來以為手上的活挺簡單的
結果對有些人并不是這樣
大概真的要交接個兩周了
今天沒二更哈,么么噠
大吉大利求包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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