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聽到動靜,傅璟忱的眼皮動了一下,眼睛半睡半醒之間。
看到是她,倏然睜開雙眼。
傅璟忱虛弱的說:“你來了,坐吧。”
禾念安沒有坐,站著問傅璟忱:“今天我們干脆把話說透了吧,你到底想怎樣?”
“我只是想跟你道歉,為之前傷害你的事。”
“之前?”
他想為麥琪琪讓她下跪的事道歉,還是畢業典禮的事道歉。
傅璟忱緩緩撐起身子,那張慘白的臉認真看她。
“大四的時候,我以為你被包養,所以說了那些傷害你的話,后來才知道那個人是你的小叔,念安,我很抱歉,傷害你那么深。”
禾念安心口酸漲酸漲的,很多種情緒涌在一起。
她那么多年受的苦,只是因為他一個誤會,他一個誤會就把她推入地獄。
他的道歉并沒有讓她釋懷。
即便她捅了他一刀,她也釋懷不了。
她跟他之間,橫著媽媽的遺憾過世。
她說過他死了,可能她會放下。
但放下,不代表原諒。
她直到今天也沒原諒爸爸。
傅璟忱只是愧疚做錯了事,道歉只是讓他心安一點。
但他并沒有放下他高傲的頭顱。
他并不明白她的苦難,她沒看到傅璟忱有做人方面的變化,依然高高在上。
還是那個把底層人當牛馬的權貴。
可能她特殊一點,慘一點,激起他的憐憫,喚醒他僅有的良知,所以才會給她道歉。
但這一句輕飄飄的抱歉,并不能抵消她心里的恨與怨。
“咱各論各的,我捅了你,你想怎么報復我都認,至于以前的事,我無法跟你說聲沒關系。”
傅璟忱苦笑一聲,看著她的雙眸逐漸泛紅,聲音若有似無:“原來還是不可以啊。”
傅璟忱的聲音里,似乎帶著無限悲涼,遺憾寫滿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