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年了,但念娟和念枚還是未成年,我得為她們考慮。”
念枚?應該就是禾崢和傅璟忱嬸嬸的那個女兒吧。
禾念安突然不說話了,安靜下來思考禾崢這話是真是假。
她不怕禾崢說大話,反而怕禾崢說真話。
因為禾崢如果說的真話,那意味禾崢并不是自私,不是不愛孩子,而是不愛她。
她心里隱隱也覺得不對,如果禾崢完全不管,怎么讓禾念祁想辦法把徐藝的房子買回來,如果不管,怎么給禾念祁出主意,讓禾念祁投靠她。
他也是有當爸爸的時候啊,原來他也有負責任的時候啊。
她心里一片悲涼。
不知道為何,她很怕禾崢真的對其他子女負責。
如果是真的,意味著她才是那個被遺棄的孩子。
京都現在只是入秋,但她感覺似乎已入深冬。
冷極了。
像是那年冬天,她為了換一頓飯吃,給胖嬸洗了兩個小時的碗,那刺骨的冷由掌心蔓延到心里。
好不容易賺點錢,媽媽的病又發了,當天馬不停蹄帶著媽媽去醫院,辛辛苦苦賺的錢全部扔進醫院。
冬天南方的冷是鉆進骨縫的冷。
在外面也覺得冷,在家里也覺得冷。
在被窩也覺得冷。
冬天母女倆一起蓋一個被窩,一起背對背靠著,度過一個又一個冬天。
禾念安心臟沉沉的,意識恍惚的走出來。
駕車到徐藝的家。
這是一個比較新的小區,徐好說過她叔叔身體不好,常年吃藥,也沒法工作。
徐好家也不是什么富貴人家,沒有什么厚的家底給徐好叔叔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