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水線子,就是奸細。
這是一句江湖黑話。
而在場的,全是江湖人,沒人會聽不懂。
于是,此話一出,全場炸開了花。
大家紛紛扭頭,警惕的看著身邊每一個人。
看誰都像在看奸細。
火車頭的心腹手下此刻又喊道:“頭哥,不對勁!這里頭的物件,全特么是贗品!”
這一刻,眾人的危機感達到了頂峰!
我一直躲在墓門外,注意著里邊的情況。
在這一刻,我暗暗嘆了口氣,摸出指刀。
瘦猴和巧手班,可能要糟了。
但我不可能丟下他們一個人逃跑。
不然,不等蕭梁帶隊上來,他們可能就會被憤怒的火車頭當場弄死。
事情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我所能做的,就是和他們一起應對。
替他們殺出一條血路!
而在我這么想的同時,之前一直盯著瘦猴看的那人,此刻也驚呼出聲。
“是你,走陰的那只猴子!”
這句話,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不少人更是下意識后退一步,將瘦猴和巧手班讓了出來,避免被火車頭懷疑自己跟瘦猴有關聯。
火車頭神色陰沉的打量起瘦猴。
因為他們弄了一腦袋灰,所以很難瞧得出真容。
被這么多人盯上,瘦猴卻也沒否認。
更沒有驚慌失措。
他嘿嘿一笑,抹了把臉,擦掉臉上的灰,露出真面目。
“哥幾個,晚上好啊。喲,都抓癢呢,怎么著,螞蟻上身了?”
如此嘲諷,讓所有人恍然大悟。
“原來是你做的手腳!”
瘦猴點點頭,承認道:“是我。”
火車頭怒極而笑:“臭猴子,你特么找死!躲起來就罷了,還敢在我面前露頭,還敢對我們下手!真把自己當齊天大圣了?”
瘦猴此刻的神情比火車頭更囂張:“就你這傻批,我干嘛要躲?要不是你手里有火器,我特么怕你?”
此話一出,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看著瘦猴,仿佛在看一個……傻子。
知道火車頭手里有火器,你還敢跳臉挑釁?
火車頭氣得哈哈大笑:“怎么,激將法?以為我會上當?”
“老子手里有家伙,為什么不用?”
“別說你不是孫大圣。就是孫大圣,也跳不出老子的五指山!之前就打算在子時把你當祭品上供,雖然遲了些,但還沒超過子時。你既然來了,那就給老子去死吧!”
說罷,他從心腹手下手里搶來一桿火銃,指著瘦猴,眼中殺氣騰騰。
“老子今天就特么善心大發一次!來,說說你的遺。”
此刻,火車頭勝券在握。
我依舊藏在石門后,沒有動身。
不是想要放棄瘦猴。
而是瘦猴太鎮定了。
就連巧手班,這會兒也沒半點驚慌。
相反,他趁著瘦猴在前邊吸引注意力,自己躲在瘦猴身后,悄摸從工具包里掏出了兩樣東西。
瘦猴被槍指著,依舊囂張。
“你以為老子敢來這里跟你貼臉,是盼著你會放棄火器嗎?”
話音剛落,他身后的巧手班突然探出半邊身子。
“都別動!”
他一手拿著一個油紙袋子,一手拿著打火機。
那油紙袋子上,冒著一段線頭。
只一眼,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草!大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