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南邊開始往朝廷上傳捷報(bào)了,齊君昀在奏折里明了此次民反的來龍去脈,另道民憤已息,但盼皇上派太子代天子前往江南以安民心。
皇帝見奏折后,冷笑一聲,但終還是批了這道奏折。
齊君昀此舉,到底是給太子立威收民心的,太子這一去,留的是太子的名。
這倒真是對(duì)好表兄弟。
太子去了江南,而齊君昀在見到太子后,就先啟程回了京城,他把此次軍隊(duì)的小帥衛(wèi)鐵虎留給了太子。
齊君昀日夜兼程,用了半個(gè)月就回到了京城,一回京城就進(jìn)了皇宮。
皇帝本對(duì)他還心存冷意,但聽過齊君昀親耳報(bào)過的事后,整個(gè)人坐在那好久都沒有動(dòng)。
漕河沿岸入山進(jìn)海那一帶現(xiàn)在竟有了坐地為王的土皇帝,當(dāng)?shù)匕傩罩恢醢蕴?,不知大忻皇帝?
“那王霸天治下有十幾個(gè)山寨,與三河州知州稱兄道弟,”齊君昀見皇帝不語,陪著他沉默了一會(huì),見他還是不說話,便先行說了起來,“這次小臣只提了那王霸天其弟的腦袋,那趙知州我已領(lǐng)人秘密押回京城,差不多十個(gè)日子后就可到京,皇上如若不信,即可審問他就是?!?
齊君昀把進(jìn)來時(shí)放到一邊的包袱拿了過來,放到了龍案上,“這是兩方來往的信件,還有三河州的地形圖,與一些有關(guān)于王家兄弟的探報(bào),臣搜羅的都在里面了。”
說罷,一掀袍,跪地,“臣該稟的事都稟完了,還請(qǐng)皇上讓小臣回國公府,與祖母等人告一聲平安?!?
皇帝閉了閉眼,朝他揮手。
等齊君昀走后,皇帝把齊君昀放在桌上的東西只看了幾眼,就把龍案都掀了,咬著牙一字一句地道,“這群王八蛋!”
他一心為國為民,可這群王八蛋到底給他干的是什么事!
他們是想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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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君昀一路急馬回了國公府,此時(shí)國公府的大門已經(jīng)打開,他縱馬到了家門口,就看到小未婚妻朝他跑來,他扔了馬繩飛身下馬,把她給攬入了懷里。
隨即他牽了她的手往里面走,再回首時(shí),看到了她臉邊歡喜的淚。
齊君昀附著寒霜的臉稍微柔了柔。
“祖母可好?”他問。
謝慧齊大力點(diǎn)頭,一下接一下。
齊君昀停了步子,給她擦了眼淚,淡道,“莫哭?!?
謝慧齊“嗯”了一聲,走到半路,她狂跳的心還是沒人好轉(zhuǎn),被他節(jié)骨分明但卻有力的手握著,她這才感覺到,這小半年的日子總算是過去了。
他回來了。
但回來的長公子卻語不多,等見過老太君和國公夫人,二夫人后,就是面對(duì)著哭得泣不成聲的老祖母,他也沒有多話,只是在擦干她的眼淚后淡說了一句,“讓您受苦了,是孫兒的不是?!?
齊老太君因此更是嗚嗚地哭了起來,哭得就像個(gè)孩子。
齊君昀在見過祖母后,看著母親的臉頓了一會(huì),然后掀袍在她面前跪了下來,握著她的手道,“是我讓你受罪了。”
終歸是他無能,得讓家里的女人為他頂事。
“沒有?!眹蛉嗣嗣鹤拥哪槪粗諠u硬朗,堅(jiān)韌的臉,心想這就是她的兒子,足可頂天立地的男兒,她一生的驕傲。
為他做任何事,她都是愿意的。
齊君昀“嗯”了一聲,看著母親那留著疤痕的臉,嘴角微動(dòng)了動(dòng),但終還是沒有說道什么。
等輪到二夫人,他更是一不發(fā),只給二夫人磕了個(gè)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