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一,謝慧齊只送了舅母出了府,等送葬的隊伍遠了,她就被齊君昀帶回了國公府。就愛上。lwxs520。
老國公夫人他們是下午回來的,回來后,對谷府的情況只字不提,謝慧齊也就一個字都沒有問。
這時候說什么,都是徒若傷心。
定始二十五年的二月只出了幾天太陽又是寒風瑟瑟,天氣居然比下雪的時候還要寒上幾分,凍得人連骨頭都發(fā)疼。
為了省炭,謝慧齊把國公府主院的地暖都停了,只燒了青陽院婆婆主屋處的暖廳,而鶴心院里,只燒了國公府的書房半處。
富貴人家為了撐著臉面很少做得出這種事來,可謝慧齊這種后世來的人,面子也顧,但更顧里子。
現(xiàn)在省著點,比以后沒有到處去找要強。
物資匱乏的時候,有錢并不能使鬼推磨。
二月一過,三月的春雨列是綿綿,溫度一點也沒有上升,而朝廷已經(jīng)是接二連三地收到了各處的惡耗,截止到三月止,這一次大忻朝死亡了近七萬人。
不過,西北軍傳來的消息還是好的,這一次,駐守在西北一線的二十萬大軍死亡人數(shù)在五百左右。
同時,敵國的情報也到達了忻京。
姬英,蚊兇等國的死傷比大忻還要慘烈。
而勇猛的忻軍在大雪停下的不久就發(fā)動了對姬英的襲擊,把姬英從被他們占領的州地趕了出去。
忻軍成功奪回了失地。
而在四月的初頭,京城又收到了蚊兇軍隊被打敗的消息,這一次河西與蚊兇的大戰(zhàn)擊潰了汶兇前線,忻軍隨即殺入了蚊兇后線。
蚊兇人死傷無數(shù),而蚊兇國內更是民不聊生,大冷天的,多數(shù)蚊兇人居然是以樹葉裹身。主戰(zhàn)蚊血的謝晉平,謝晉慶兩兄弟在擊潰了蚊兇后上稟了朝廷蚊兇的情況,又帶隊離開了河西,來到了曾經(jīng)忻朝與姬英國的邊境之地。
太子在知聞京城送來若桑的死訊后,行軍猛烈激進不要命,謝家兩兄弟得了姐夫的密令日夜兼程趕到了涼西,卻只來得及帶隊去找已親自前去斬殺姬英人的太子。
太子已然是不想活,他像個普通的將軍一樣縱馬提刀上陣殺敵,等到謝家兄弟帶了人找到了跟姬英軍相斗的忻軍,太子身上已是中了數(shù)刀了。
忻軍后續(xù)的來人,讓向來兇狠的姬英狼狽地逃走了,但尾巴還是被忻軍處理完了。
把太子帶了回去,謝晉平從太子的眼里都看不到什么生氣了。
表姐夫給他施救的時候,謝晉來看著太子好幾次,好幾次都想問他,他要是沒了,皇長孫怎么辦?
但到底,他還是沒有問出來。
失去愛的人的錐心之痛,他是承受過的,乃至現(xiàn)在還在承受。
因為知道,所以慈悲。
這是他阿姐以前教過他的話,謝晉平直到今天,等親眼了會到了,才真正明白他阿姐告訴他的很多話里,藏著無數(shù)的悲傷。
原來這世間的人身上,居然沒有幾個人是沒有傷的。
即便是太子,也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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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晉慶一直在帳外等兄長,他與兄長不同,他兄長擅于忍耐,有些話能說不能說,他心里有數(shù),也都忍得住,他則不同。
就如太子,太子要是真的覺得生不如死,他會遞上他的刀子過去的。
他阿姐也說,他做他就好,沒必要跟別人相同。
他師傅也說,他自有他的命格,按著他的法子活就是,所以這么些年,謝晉慶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但從來都沒改過。
兄長道他有持無恐,才分外放肆,但基于兄長也是那個也放縱他的人,晉慶也就沒把他的話聽進耳里。
見兄長出來,他扯掉了嘴里那根枯稻禾,問他,“怎么樣了?”
“表姐夫說,這一次得靠國師的那些藥了。”
“那太子怎么想?”
“不活也得活。”
這時候他們的副將過來了,謝晉平朝他點點頭,“我跟你們慶將軍去走走。”
“是,將軍。”
謝晉平帶了弟弟往人少的地方去,等到萬里無垠的雪地只有他們兄弟倆了,他朝弟弟張了口,“我剛從表姐夫那里拿到了姐夫給我們的信。”
晉慶伸手,拿過信后看了之后,見是讓太子回京,他們掌管西涼軍的事,他聳了聳肩道,“我沒問題。”
他對當統(tǒng)帥向來很有興趣。
只要京里的皇帝姐夫對付得了就行。
“還有阿姐給我們的……”
“早說!”晉慶一把搶過兄長剛拿出來的,他搶得著急,也看得著急,看到末尾,即便是他阿姐竟在信里嘮叨些讓他們穿暖吃飽的話,他還是又重頭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