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后,謝晉慶一等她的背影消失,就湊過半張炕桌跟他姐夫獻寶一樣地說,“娶了我阿姐,是不是太值當了?”
說著滿臉的得意洋洋。
齊君昀看著他,突然知道他小兒子拍著他那單薄的小胸脯,夸他自個兒是天下第一英俊的不要臉勁是像了誰了。
“嗯,不值當的話,”齊國公淡淡地應了一聲,讓他動子,“也得把你給扔了?!?
不看在她的面上,哪能任他黏在他們夫妻的地方笑得像個傻子。
因他的話,謝晉慶更是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他兩嘴咧開,眼睛笑彎,神情依舊得意,“姐夫,你就別逗我了,你就說句你也喜歡我就那般難?”
齊君昀忍俊不禁地翹起了嘴角,目光溫柔地看著他這個哭能哭得悲傷,笑也能笑得痛快的妻弟。
他也是明白為何在這么些年這么多人,為何司馬獨獨選了他個妻弟當徒弟。
無知亦無覺者,擁赤子之心不難;知世事天命還依舊純粹赤誠,那才是難得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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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謝慧齊把兒子拉到了他的小院,把他趕到了浴房讓下人拿溫水潑了他幾道,把他塞到浴池里搓了兩把,又讓仆從把他拎出來,一等他穿好單衣,她就親自出馬,捏著他鼻子就灌了他一碗濃濃的姜湯。
小國公爺被她這么對待多次,經驗十足得很,一口把辣得腸胃都疼的姜湯喝下去也面色不改,連嗆都沒嗆著一口。
喝完,小國公爺揉了揉被捏紅的鼻子,淡定地道了一句,“您是我后娘罷?”
也就后娘能這般不心疼人了。
“我怎么就不是呢?”謝慧齊也是痛心疾首,想不明白,“要是的話,我得給天上的仙人獻一輩子的香,給列祖列宗說一輩子的好話!”
齊璞笑了起來,起身讓她給他穿著錦衣,因眉眼之間的輕松,這個集父母容貌所有奪目之處的少年此時身上華光盡顯,“看來,此事于你我都是憾事。”
謝慧齊給他系著腰帶,笑望了他一眼,隨即也是笑嘆了口氣,“哪能不真心疼你?就是該罰得罰,你不知道難受,哪能知道別人的難處?”
齊璞笑著看著她。
他當然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疼他——給他灌的姜湯是辣的,但從不燙嘴;給他穿的衣裳,從來沒有哪身是不合身的,就像是知道他每天長高了多少一般。
“我知道別人的難處……”齊璞拉過她半挽著的長發,絞了一縷在手間,淡道。
“你知道什么?”謝慧齊忍不住沒好氣地又掐了把他的臉,“你說說你昨晚干的什么事?嚴家的那小兒子跟著你喝多了酒回去后受了寒,今日就傳到了我們府的耳朵里了,你明知道嚴尚書最討厭你阿父,你怎么連敵我都不知道分了?不知道他們會借題發揮?。俊?
朝廷都不是皇帝的一堂,就更不是他阿父的了,嚴家之前雖然也是站在了皇帝這邊,但嚴承運這個吏部尚書那是出了名的看他阿父不慣的人了,家里辦什么喜事都不給國公府送帖子,十年如一日地沒事盡在他阿父后面給他阿父添堵,但他小動作不斷,偏偏在大事上又帶著他那幾家姻親站在他們國公府這邊,謝慧齊也是每次一聽嚴家又做什么小動作了就頭疼。
嚴家就是個不能打死,也不能好好處之的瘟神,她就不知道為何她兒子明知道情況,卻非得招惹那家的兒子。
“借題發揮那也是阿父的事。”齊璞不以為然地道,在她聽了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打了一下他后,他扯了扯那縷頭發,嘴角更是翹得老高,“大人的事是大人的事,我只管我的事。”
“你……”
“好了,別生氣了,”齊璞刮了下她的鼻子,搭著她的肩往擺好了飯的桌子走,“嚴承運挺寵他那小兒子的,他那小兒子長得像他,他拿著當命根子看……”
說著,還不忘跟她擠了下眼,“哪像你們,把我當撿來的糟蹋?!?
謝慧齊聽著心塞至極,無法忍耐,在他坐下后又狠狠地掐了把他的臉,“誰家得你這么個兒子,都恨不得是撿來的?!?
至少能扔出去,眼不見為凈。
齊璞看著她給他盛湯,臉上笑容不改,“別擔心,嚴家要鬧就讓他鬧……”
他接給母親遞來的碗,見她不解地望著他,齊璞的笑容溫柔了些,“你管你的就行,別管,我心里有數,若是不懂,你就去問阿父?!?
嚴家的小兒子,可是以他馬首是瞻的。
大人的事歸大人管,但他們下一輩的事,是他說了算。
這個朝廷,這個天下可不是永遠都一成不變的。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就更這么點了。
明天開始,恢復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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