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房間的,她渾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樣,連思緒都不再受自己控制。
莫名的,她想起了那個到處是尸山血海的夢,還想起了當初在北邙遇到的那位老者。
算命老者說,她回到大梁必定會給秦禹寒帶來災禍,原本以為是一句無稽之談,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如果沒有鍛造出‘鷹’,就不會引起洪流,更不會引起沙塵暴,或許禹寒他們也不會因此下落不明。
說來說去,這都是她的錯,明知不可而為之,這本就是上天所不容的。
囡囡看到主子魂不守舍的模樣,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娘娘,皇上只是暫時失蹤而已,您別胡思亂想,他們一定會安然無恙回來的。”
安然無恙?
面對那般可怕的風暴和洪流,怎么可能還有生還的可能?
不,她連墜崖都能保住性命,禹寒一定會沒事的。
柳凝歌的腦海里在不停拉扯,一邊是不愿相信,一邊是接受事實,這簡直快要將她折磨瘋了。
許是體內情緒波動的太激烈,她心口一陣發悶,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主子!”
囡囡和白珂驚慌撲上前,趕緊派人去宮中請大夫。
……
新帝在大漠遇險的消息如瘟疫般傳遍了整個大梁,頃刻間,暗中蠢蠢欲動的勢力都開始了動作,大有要推翻朝廷爭奪皇位的意思。
早朝時政務殿內比菜市場還要吵鬧,文武百官各執一詞,你來我往,口沫四濺。
“高丞相,皇上在時最看重你,依你之見,眼下該怎么辦?”
“是啊,國不能一日無主,皇上尚且年輕,還未誕下子嗣,咱們總不能隨便挑一個送到龍椅上去。”
蕭池連:“諸位大人莫不是忘了,皇上還有一位義子正在協理朝政。”
文官連連擺手,“自古以來皇室血脈不容混淆,大梁江山市秦氏的江山,怎能讓一個外姓人繼位,就算是義子也不妥。”
“皇后娘娘不是已經把顧時堯的姓氏改為秦了么?”另一位武將道。
“荒謬,照你這說法,豈不是誰改個姓氏都能當皇帝?”
“你怎么說話的!”
文官武將本就不對付,這會兒雙方嗆了幾句,更是吵的不可開交。
高思安聽的頭疼,蕭池連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應付。
皇上遇險的事發生的太突然了,他們都沒有準備,時堯雖然被寄予厚望,但想要成為儲君,須得講究個名正順,朝臣們不認同他,就算強行推他當了太子也無用。
“諸位大人,不好了,城外許多地方都鬧起了暴亂,這些人不停唆使百姓起義,照這個趨勢,很快就要攻到京都城來了。”
“什么?!”群臣慌了神,連吵架都忘了,面面相覷的閉上了嘴。